礼辰留静静地躺在棺木里,脸上都是冰霜。
“这就是元帅想给我看的?”礼辰修脸色阴沉。
“这……”赵岁远心下虽惊,却实实在在地放下心来,他立马一脸笑嘻嘻道:“我还以为是有歹人闯入天界,职责所在,还请仙君大人大量。”
赵岁远说完,双手将荷包奉到礼辰修面前。
礼辰修却不接东西,“你们何时找到辰留的?”
“昨天。”
鬼珛听见这话,心下骂道:妈的,就差一天!
“你们要对他做什么?”
“这……我们也不知道……恐怕您直接问百宴君会清楚一些。”赵岁远将手中的荷包又抬地高了一些。
“按例巡查……”
“赵某也是无奈,还请司月仙君大人大量!”赵岁远说着将腰弯地更低了一些。
“往日天君在时,竟不知你有如此大的本事?”
“百宴君往日于赵某有恩,赵某理应报答。”
“还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行,这事情本来也是你的职责。”礼辰修接过荷包,“既然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让我在这里和辰留单独待一会儿总可以吧?”
赵岁远为难地看了看冰棺里的礼辰留,又看了看礼辰修,“这当然可以,我在门外为仙君值守。”
“元帅还不放心?”
“自然不是,只是最近巡查的也不止赵某一队,我在外面帮仙君看着,仙君更方便些不是?”
“也行,那便辛苦你了。”
“小事,小事。”赵岁远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那个,还请仙君快些,这…… ”
“明白。”
赵岁远识趣地将大门关上,礼辰修两步走到棺木旁边,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鬼珛小君,你还在吗?”
鬼珛睁开眼睛,“在呢,在呢。”
“辰留人呢?”
“他在下面。”鬼珛说着化开身下的冰层,“嘭”地一声,砸在一个一模一样的身体上。
“哎呦!”礼辰留被砸出惊叫,被冰冻的五脏六腑好像被砸开了一般,珛连忙起身。
“仙君还好吗?”赵岁远推开大门,礼辰留一把拉住鬼珛。
“哎呦……我的辰留啊!”礼辰修大哭着转身看向赵岁远,立马收住哭声:“元帅怎么进来了?”
“我刚刚听见……”
“是我的哭声太大了吗?”礼辰修装作一脸无辜,“实在抱歉,许久没见到辰留,我这个当兄长的有些情难自抑!还请元帅莫要见怪。”
赵岁远看了看周围,“仙君没事便好。”
“这样,我设置一个隐声结界,便不会影响元帅了。”
“仙君自便。”赵岁远说完又退了出去。
鬼珛刚刚被一个手拉回去,撞在礼辰留还未解冻的脸上,额头痛地不行,她揉着自己的额头,真是疼死我了!工伤!加钱!
此刻她身下的债主身体却是越来越暖和,一种久违的活着的感觉在礼辰留的心头升起。
“喂,你们!可以起来了!”礼辰修的头出现在冰棺上方。
鬼珛赶紧扶着额头从冰棺里跳出来,“这工伤两位仙君要如何赔偿?”
“阿珛小君这脑子,不去做生意真是可惜了!”礼辰修说道。
“你想怎么赔?”礼辰留在礼辰修的搀扶下撑着冰棺的边缘缓缓爬起来。
“至少也得要送个法器吧……”鬼珛咕咕哝哝。
“阿珛小君这是要把天界的法器殿搬空了…… ”
“你们天界哪是那么送一搬空的……”
“行,若是此次我能顺利回来,天界的法器任小君挑选。”礼辰留道。
一旁的礼辰修听见这话吓地瞪大了眼睛,还真搬哪?辰留你小子,现在都玩这么大?
天界一切的混乱中夹杂着某种莫名的秩序。
寒光殿外的天兵倒了又醒,醒了又倒,殿内的一切变了,又没变。
夜色如水,鬼珛在冰棺里被冻地直打喷嚏,又不敢打太大声。
“小龙湖你去忘忧殿休息吧,那里暖和一些。”
小龙魂靠在冰棺上,半梦半醒,“不行,我答应了鬼君,出门在外一定要确保阿珛的安全。”
“我在这棺材里躺着……阿嚏,”鬼珛擦擦鼻子,“……不会有什么事的。”
“没事的,我们游魂对温度的感觉没有那么敏锐。”
“小龙魂,谢谢你……”鬼珛看着冰棺上细小的泡泡,突然有些想念魂境,“还是魂境好……冷了还有鬼君的小太阳……小龙魂你说鬼君现在在干嘛?他会不会也在想我们?阿嚏……”
“小龙魂……”
鬼珛听见冰棺外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条懒龙!明明刚刚还说陪我!马上就睡着了……
晨光穿过天际照在天乐殿的牌匾上,殿外响起整齐的步伐,围在外面的天兵又多了两层。
百宴君向榆推开殿门走进去,“天后娘娘,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