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小龙魂身上,前往坵之下。
“鬼君不再问问他么?”小龙魂问道。
鬼月离摇摇头:“他在拖延时间。”
“这是何意?”白槐景问道。
“他若是没有见到慕轻尘,怎会帮他们做如此冒险的事……他显然是见到了,连次数都记得很清楚。”
果然,坵之下被里里外外查了一遍,虽然发现了很多闲置的房屋,却并没有刘草草口中的“多余建筑”。
“邱长老,你这么多空房间,是给谁的呢?”鬼月离站在坵下大宅的院子里。
邱千澜满脸的不可置信,“魂屋?什么魂屋?”
他旁边的男子小声道:“长老,鬼君查到很多闲置的屋子。”
邱千澜的懊恼立即涌在脸上:“瞧瞧我这脑子,这每日事情太多,竟然没有注意到。”
“邱长老不知?”
邱千澜看着鬼月离,似乎满是歉意:“之前是不知,如今知道了。”他赔笑道:“定然是一些小辈转世后留下的,鬼君莫要介怀,我这就命人统计上报,马上销毁。”
“这么多屋子,毁了岂不可惜?”
邱千澜眼珠一转,“鬼君的意思是?”
“不如将每个屋子的房主名字统计一下,交上来,我也好核对一下,到底是哪样的游魂,竟然可以控制房屋在魂境留存这么久。”
“这……这就不必了吧?定是一些不懂事的小辈,他们将魂屋留下,应该也只是为了给没有依靠的坵下族人一个暂避之所。”
“看来邱长老还是很了解其中缘由的。”鬼月离盯着邱千澜,继续道:“暂时没有居所的人自然可以去魂容所,你们坵之下,是要圈地成宫?”
邱千澜听见这话头,吓得哆哆嗦嗦跪了下来,“鬼君明鉴,自然不是!坵之下得魂宫宽容,能与生前的亲人相聚在此,已经是感恩十分!怎敢逾矩?”
“你们不敢?将魂屋留下的秘术复杂至极,光凭一些小辈怎么做得到?”
“这……这……是老夫的失职,定然是哪个不长眼的趁这不注意秘法偷了去!鬼君放心,老夫一定彻查!”
鬼月离脸上的笑冷若冰霜,“还是不劳邱长老费心了,魂境的事情自当魂宫来管,长老只需将这些空屋子的房主名单交上来即可。”
邱千澜见事已至此,只能应下来。
“李星星将剩下的人的身份也核实一遍。”鬼月离对李星星说道。
“是。”
两日后,邱千澜便将名单交了上来。
“离魂狱那边问出什么了吗?”鬼月离看向白槐景。
“早上去的时候,还在嘴硬。”
白槐景话音刚落,便见句风从外面跑进来。
“报鬼君,刘草草已被离魂,未吐一语。”
“未吐一语……”鬼月离暗沉的眼眸中有几分少见的疑惑,“她真的还活着?……”鬼月离喃喃道。
白槐景脸色诧异,这两天他已经将这离魂狱打听地清清楚楚,送进去的游魂要经历三魂分裂之苦,但是真正让人痛苦的不是分裂,而是分裂前所带来的“死亡感觉”,那正是当年从现世离开时的“死亡感觉”,这样逼近死亡的感受,是最让人窒息的。
“这都没说一个字……爱情这么迷人吗……”白槐景满脸的困惑。少年郎记事起便开始寻亲,尚且不知爱情的滋味。
小龙魂满脸愁容地从外面走进来,他刚去了一趟楼院阁。
“鬼君,刘草草那家伙把东西烧得啥也不剩了……没有一个名字能找到。”
鬼月离想了想,说道:“无妨,去虚空清心境拿这些人的路引,核对他们进入魂境的时间和这些魂屋的寿命。”
小龙魂刚转过身,魂境后山便升起一团烟雾。众人赶紧跑过去,只见小魂池中的无数□□游魂,化作颗粒,就要消散在空中。
“鬼君,这可如何是好?”
鬼月离似乎早有预见,“此番已是无解了。”
白槐景见众人沉默不语,于是说道:“其实……要我说,这些游魂既是□□,本就是来历不明,消散了也就算了,省得还要心力去查原因……况且,鬼君这也是尽力了。”
李星星凑到白槐景耳边:“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魂境每年消散的游魂数量是有规定的,若是波动太大,便是我们的问题了……”
“这……”白槐景也陷入了深思,“单凭着我在你们魂境这五百多年的观察,今年确是怪异。”
“事已至此,无力回天,小龙魂先去虚空清心境拿路引吧。”
眼见一大群游魂消散,小魂池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众人心中的怅然感尤存,句风又冲了进来。
白槐景心中一沉,“句风大人,又有什么坏消息?”
句风有些不好意思,“这回不是我的消息,禀鬼君,魂疗院有人求见。”
鬼月离移步前厅。
只见魂疗院的母巾医师正在厅上焦急地走来走去。
“母巾医师,何事?”
母巾听见声音吓得一抖,“鬼君!鬼君你可算来了!快去看看魂疗院吧!”
“怎么了?”
“魂疗院许多不治的伤魂,水水魂官不知该如何是好,还请鬼君定夺!”
李星星有些疑惑:“不治的伤魂?不是一向都放去往生湖吗?”
母巾摆手道:“不不不,星星魂官有所不知,这回不一样。”
她边走边说道:“这回的伤魂,有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