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怎么惹到这只猴霸王了?”
楚鸩一边试图推开投怀送抱的画扇,一边设下一个结界将白马喽困住。
白马喽在结界里上蹿下跳,手中棍子抡得虎虎生风,一看就是随时要破掉结界给他敲上一棍子。
季疏抱着手在一旁看戏。
看着画扇紧紧抓着楚鸩的手,二人双手交叠,季疏心里突然感觉不大舒服,脸色也越来越冷。
画扇神色惊惧,缠着楚鸩不肯放手,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疼死我了!快带我走,我不管,你要是不带我走,明天整个修真界就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还被抛弃!”
楚鸩嘴巴大到都能塞下一个鸡蛋,手上使劲把画扇的手掰开:“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老子还是童子!”
画扇的手被掰开立刻去抱楚鸩的腰:“这猴子打得奴家可疼了!奴家今早在广场上可算见着你了,花了不少力气才打听到你住这儿,你别想甩开我!”
楚鸩怒道:“你再不放手我就把你丢出去了!”
画扇干脆坐到地上抱着楚鸩的大腿哭:“好啊,你这负心薄幸的臭男人,我不管,你赶紧送我离开苍阳派,不然我脱衣服了——”
“卧槽!你干什么?!住手——师妹!师妹快救救我!”
季疏冷着脸上前在画扇手臂的麻筋上轻轻拍了两下,画扇立刻双手麻软放开了楚鸩,一双妩媚多情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季疏:“……”
季疏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要被人唾弃,偏偏画扇一声不吭只是盈盈带泪地望着她。
无声的控诉比言语还令人头皮发麻。
楚鸩置若罔闻地躲到季疏身后,指着结界外虎视眈眈的白马喽问:“你到底怎么惹到这猴霸王了?不说清楚我真把你丢出去!”
季疏拽他袖子:“你躲我身后干什么?我是你的挡箭牌吗?”
“我害怕,师妹你得保护师兄的童子身不被人毁了啊!”楚鸩这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你可是师父给我定下的未婚妻!”
季疏伸手捂住楚鸩口无遮拦的嘴:“希望你的肉丨体跟你的嘴巴一样无遮拦。”
楚鸩:“……”
画扇表情空白:“?”
季疏指着外面正在抡棍子破坏结界越来越气急败坏的白马喽,冷声道:“这位逍遥宗的道友,这只猴子性格沉稳不会没事对人下这么重的手,何况你还是苍阳派的客人,如果你再不说清楚,我开了结界问它也行。”
画扇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了指楚鸩,又指了指季疏:“你看过他的肉丨体了?不行,我也要看!”
楚鸩握着季疏的肩膀后退几步,怒道:“卧槽你是听不懂人话吗?问你问题呢!”
被楚鸩拉着后退的季疏无奈地叹气,双手结印就要解开结界,画扇顾不上还在发麻的双臂,连忙抱住季疏腿哭诉道:“不要啊!奴家、奴家说就是了……”
季疏挣开画扇,还要护着后面生怕童子身被画扇霸王硬上弓毁了的楚鸩,忍不住扶额:“说!”
“奴家、奴家见这苍阳派一天死了四个人,心里害怕,想离开苍阳派。”画扇抽抽噎噎地道。
楚鸩冷漠地指出:“苍阳派今天送走了一大半人,你想走就走,这猴子怎么可能追着你打?”
“奴家还没说完呢!”
不知道是不是季疏的错觉,她好像看见画扇翻了个白眼。
楚鸩“啧”了一声:“那你就快说啊,说完赶紧走!”
他算是怕了逍遥宗的女修了!为什么不能所有女修都像季疏这样沉稳温柔?
画扇翻了个白眼,差点把眼泪都翻没了,可她立刻发现了不对劲又马上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道:“奴家不过是想要临走前跟灵源真人辞行,恰好遇见这只猴子,身上背着一葫芦的仙丹,奴家担心它拿不动帮它拿一下……”
季疏这会可以确定她确实翻了白眼。
楚鸩佩服道:“你这担心真是非常有分量啊,所以那葫芦呢?”
画扇抹了把泪道:“还给它了。”
“还了?”季疏疑惑。
画扇点头:“葫芦还了,丹药吃了几颗,还有几颗留着以后吃,楚公子,看在往日情份上你快送我下山吧,还有师妹,你要是不放心我,怕我把楚公子吃了也可以一块来!”
季疏:“……”
楚鸩:“……”
在季疏的记忆中,虽然以前扶光门内部也喜欢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是大家至少表面上还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要争什么要抢什么至少讲究一个师出有名,包括修真界上仙门之间,哪怕都斗成斗鸡眼了也要讲究一个面子上过得去。
像画扇这样颠倒是非黑白的行为属实少见。
楚鸩忍不住鼓掌:“说得真好,差点我就信了。”
画扇泪眼盈盈地看着他。
可惜楚鸩郎心似铁,对这种美人垂泪的画面毫无怜惜之意,手一挥就要撤了结界。
画扇见状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昂首挺胸地要用两团软绵绵要去扑楚鸩:“不行!”
楚鸩哪会让她得逞?直接握着季疏的肩膀把季疏当成盾牌,画扇左看右看就是扑不到楚鸩,气得直跺脚,指着季疏易容后脸上还有一条又丑又大的疤痕骂:“你瞎了眼老娘这么美的特殊体质不要,要一个毁了容无法修复的普通女子?”
楚鸩“呸”了一口:“容貌美丑皮下皆为白骨,我才不是那种只爱皮相的俗人,再说了我师妹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看的,她修为这么高,性格善解人意又温柔,还能保护我,我们是两情相悦,你再挑拨离间我可真动手了啊!”
季疏呼吸一滞。
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再也无法抑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季疏挣开了楚鸩的手,将楚鸩推到画扇面前,垂眸不敢去看楚鸩的神色:“事情因你而起,你自己处理好,我该去练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