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的女儿被山贼掳走了?”墨云给大娘倒了一杯水。
大娘点头:“我们山民除了种田,还会去山里采点草药、野菌子去城里卖,这里地势温热,有时还能采到些灵芝,能卖个好价钱,那日老头子身子不爽,我闺女苗儿就去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大娘哽咽住。
“可有寻过?”凌潇问。
大娘点头:“全村人都帮着寻,定下的夫家也急得要命,俩人从小青梅竹马,现在可怎么办?那小伙子死心眼,还天天寻着呢。”
墨云把大娘送走说:“又是一个待婚假的女子。”转眼便见凌潇整理床铺,有点愣愣地说:“我俩睡一处?”
凌潇抬头:“不然呢,你也快进屋,你这装扮和年纪也是被怪物抓的对象,就不知道你打不打得过。”
“哦哦哦,这就回屋。”墨云快速转过身去整理碗筷,凌潇嘴角一翘。
大半夜……
“喂,阿潇。”
“嗯?”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没有,快睡。”
过了片刻。
“喂,阿潇。”
“嗯?”
“你有没有……”话未说完,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握住,热乎乎的。
“快睡,我在。”凌潇借着月光看着墨云,感受到她转了身在被窝里拉住了她整条手臂,头枕在她的肩膀上。
“不怕了?”凌潇问。
墨云闭上眼睛点点头,凌潇握住她没松开的手,也敛息凝神。
这一夜,安然无恙。
早晨日头起来的时候,墨云还睡得很香,凌潇捏了捏她的脸,她皱眉睁眼,看见那日光便知睡久了。
“我睡迟了?”墨云一脸不可思议,自从成为蓝袍便没有休息的时候,后面伺候公主好是好点,但也是时时警醒,这第一次出任务倒是在一张硬邦邦的床上睡得那么香,再看到自己枕着凌潇的肩脸瞬间又有点红。
凌潇也不好再逗她,便起身说:“今日顺着大娘闺女苗儿平日采药的路线走走,你在这儿等我。”
“不行,一起去。”墨云严肃道,快速起身,俩人戒备着,所以都是合衣而卧,无须准备什么,问了大娘路线就上山了。
行径至山林深处,墨云几声鸟叫,唤来了狮子,狮子们仿佛知道警惕,猫着身体,很注意隐蔽。
行了半日之久,两人便看到了远处有俩壮年男子在山间行走,狮子显示攻击被墨云制止,她给了狮子指示,找地方埋伏。
墨云随机口袋摸了把东西在脸上一摸,瞬间皮皱了起来,凌潇看惊了都。两男子路过见一老妇与一少年,便当是采摘的,没当回事走了过去。
“你这可以啊。”凌潇赞道。
“打探消息,避免冲突,这两人武功不行啊。”墨云说。
“的确是练家子,但应该就是跑腿的,我们再看看。”随即搀扶着墨云假扮的老妇继续往前,但没让狮子再动,万一有豹子就惊动了。
俩人又走了一个时辰,忽然墨云被拉住,“看!”在凌潇指的方向上竟是一片树林,阳光照射下来竟反射着一根根钢线。
墨云便知是这里了:“走,回去。”
凌潇和墨云回到老农的家,给了他们采摘的药材,俩老农甚是感谢。
“你不打算回?”凌潇问。
墨云沉思了一会,说:“应该还有入口,这阵复杂,不可能抓一个人就开一次。”
凌潇觉得有理,“但怎么找?”
“记不记得那俩人?”墨云说。
凌潇点头。
“明天绑了他们的老婆。”墨云说。
凌潇愣住,“你怎么知道他们有老婆。”
“高瘦男子的皂荚香里带着些桂花,正是这个季节女子熏衣物用,一个武夫如此干净必是有老婆。”墨云洗了脸说。
“蓝氏的弟子都那么会破案?”凌潇问。
“对,从小学这些,蓝巫训练我们都是为贵人卖命的。”墨云说,凌潇却有点为她心酸。
“你多大进了蓝袍?”凌潇给她递了毛巾。
墨云想了想,说:“很小的时候,几岁都不记得的时候,我九岁便和揽月姐到了公主身边,那时就遇到了你和水竹。”
凌潇摸了摸她的头,墨云呆了一下,她竟是有关爱之心,“你呢?见到你时就剑法卓绝,不过十一岁,怎么就愿意投诚六皇子?”
凌潇替她擦去头发的水,“我是萧山派掌门最小的女儿,那时中原各王割据,萧山派在赵王地界,不愿参与朝政便被灭门,我一路西逃,在碧沧海遇到了正回西域的蓝巫,他把我带了回去,那时我七岁。”
“赵王到底什么本事?能灭了奇门楚家,还有萧山派,他武功很高吗?”墨云问。
凌潇摇头:“大致不记得,那时我就是个武痴,整日在山里练剑,到出事那日,父亲给了我这把子母梟神剑,便将我推入后山深潭。倒是六皇子,他收留我后,不知怎的,给了我一张羊皮纸,是命人从萧山壁画上誊写下的剑谱。”
“所以你听命于六皇子。”墨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