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的眼睛好像突然燃烧起来一样,他看着莱姆斯手里挣扎不已的耗子,举起了哈利的魔杖。
“我不想看……”房间里这时候只能听见耗子的尖叫和罗恩的小声哭嚎,“可是我这辈子可能只有这一次看到这场景,我的眼睛舍不得闭上。”
赫敏捂着嘴,但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莱姆斯手里的斑斑。
在两根魔杖所射出的蓝白色的光芒中,斑斑的身体疯狂的扭动着,最终,在一段炫目的白光中,落在在地板上的耗子慢慢变成了一个矮小,秃顶,皮肤松弛而肮脏的穿着十几年前样式衣服的男人。
“哕——他怎么比我想象的食尸鬼和地精的混合体还要恶心!”
在罗恩无法遏制的连续呕吐声中,哈利注意到彼得的眼睛向门那边一溜,又环绕了整个屋子,看了看那被钉死的窗,然后畏畏缩缩眼含泪光地注视着他。
“你给他喝的是什么,哈利。”莱姆斯问。
“强效吐真剂。”哈利回答着,将另一个同样的瓶子递到小天狼星面前,“喝掉吧。”
小天狼星接过瓶子,拔掉胶塞一饮而尽:“孩子,你都知道什么。”
“知道你们是未注册的阿尼马格斯,我原本以为佩迪鲁是被谁变成了耗子的样子,直到我那天晚上看到你出现在禁林边缘,活点地图显示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当然不是被什么人变成狗的,所以说,彼得·佩迪鲁也是自愿变成老鼠十二年的。确定了这一点之后,一切都变得很简单了,一个获得了梅林爵士团勋章的英勇的英雄为什么会甘愿变成老鼠?难道只是因为他当老鼠当的比人还要好吗?还是因为他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叛徒,一个害死了伏地魔的小人,如果他以英雄的姿态活着只会比变成老鼠还要惨。”
哈利没有提及他从德拉科以及纳西莎·马尔福口中得到的一些信息以及暗示:“我猜想你们成为阿尼马格斯,一定是因为月亮脸是一个可怜的狼人,但我现在不关心你们过去的故事,如果你是无辜的,那么我想我以后有大把时间听你们少年时期到底是如何在霍格沃茨中闯荡的。”
“现在吐真剂已经生效了。”哈利问出第一个问题,“你是否背叛了詹姆和莉莉·波特。”
“没有。”小天狼星立刻回答:“我即使自己死,也不会背叛詹姆和莉莉。”
“是的——可是,可是,是伏地魔逼我这样做的。”彼得表情扭曲,浑身颤抖地说。
斯内普脸上显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但是他精通魔药,知道这里没有人在说谎。
“看来我应该加大药量,对吧,斯内普教授,或许我不该自己喝下那些药水而是给他留着。”哈利哼笑了一声,“没想到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虫尾巴实力也不容小觑,怪不得他当年能在那条长街上把你搞成这样子。”
他又看了一眼小天狼星,继续问:“你有为你当年的所作所为后悔吗?”
“是的。”
“是的——哈利,真的,我很后悔。”
哈利想了想:“唔,我应该修改一下这个问题——你有为你害死了詹姆和莉莉而后悔吗?”
小天狼星的回答仍然不假思索:“我抱憾终生,哈利,知道自己是无辜的让我能在阿兹卡班保持浑浑噩噩的清醒,直到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他的那一刻!他骗了我!骗了所有人!我必须为詹姆和莉莉复仇!”
佩迪鲁抖得更厉害了:“我不知道伏地魔居然会失手!该死的!食死徒会把我生吞活剥了——不是,哈利!你听我解释。”
哈利抿紧嘴巴,赫敏立刻走过来把手放在哈利的后背上。
莱姆斯皱起了眉,不敢置信地问:“虫尾巴……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投靠伏地魔的。”
“1980年——不是,亲爱的月亮脸,我是被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到的魔头胁迫的,黑魔头……我还能怎么办呢?”在吐真剂控制下,彼得的脸上依然艰难地保持着那种无辜的神情。
“还能怎么办?哈——”小天狼星开始大笑,一种可怕、没有欢乐的大笑充满了整个房间,“你出卖了凤凰社多少机密,害惨了多少人?还能怎么办——你大可拒绝成为赤胆忠心咒的保密人,但是你欣然接受了,你认为这是大好的机会,是吧!让你这个没有任何能耐的小人在食死徒队伍里站稳脚跟的机会!你想成为伏地魔的左膀右臂——彼得,他手下的那些人可不怎么喜欢你啊,是不是?我在阿兹卡班听到那些食死徒在梦中尖叫着说出了许多事情呢,但是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不然你干嘛要变成老鼠?你怎么不去真正当一个英雄?因为你知道还有许多伏地魔的支持者在外面等待时机,要是他们得到风声,知道你还活着,彼得……”③
彼得泣不成声:“我后悔,我真的后悔——兄弟们——哈利,哈利——你真的太像詹姆了——”
“你怎么有脸对着哈利提到詹姆!”小天狼星咆哮道,听上去就像是有熊那么大的狗在咆哮,在极端情绪的冲击下,清醒药水对他的影响已经几乎消失了。
哈利依旧在魔药的作用下保持着冷静:“虫尾巴,你在等待时机吗?潜伏在巫师家庭就是希望能够再有朝一日听到伏地魔将东山再起,好在第一时间赶回他身边吗?”
“是的——不,哈利,我……”
哈利继续问:“你在十二年前怎么能那么快得到消息?你是在第一时间知道伏地魔被魔咒反噬,并且在当时就已经思考好了如何应对的计策吗?”
“是的,我就在屋外——”彼得在不受控制的说出真话之后立刻跪下了,他膝行着来到哈利脚边,抓住哈利的袍角,“救救我,哈利,他们会杀了我的。”
哈利低头看着他,额发在他眼底投下阴影,使他看起来更像詹姆了:“我要怎么救你呢,彼得?”
“对不起,詹姆,可是我没办法……黑魔头太强大了,他听到了那个预言执意要杀死哈利,他原本不会杀你和莉莉的,他只是要杀死那个孩子——”
哈利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他说不出话,魔药带来的清醒与情感带来的痛苦在他头脑中冲突,哈利想干脆杀掉他吧,只需要一滴蛇怪的毒液,这个害死他父母的小人就会变成冰冷的尸体。
“不要听。”
哈利突然被小天狼星揽进怀里,一双十分硌人的手捂住了他的耳朵,他又闻到了那股特浓太妃糖的气息,现在其中又混杂了一些巧克力的苦涩醇香味道。
小天狼星搂紧了哈利颤抖不停的单薄身体,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彼得,似乎打算冲上去咬断他的脖子,但是对哈利说话的声音却很温柔:“我希望有机会告诉你詹姆和莉莉是怎样满心幸福地期待你的降生的,哈利,他们爱你,非常爱,不论发生什么都不是你的错。”
哈利抬起头,看着小天狼星那双疲惫而又痛苦的眼睛,突然下定了决心:“也不是你的错,有错的人是伏地魔和早已背叛朋友的叛徒。”
“不行,哈利!”斯内普注意到哈利的手伸进了口袋,此刻的他顾不上突如其来的事实真相和那些陈年的仇恨,对着小天狼星大喊,“布莱克,阻止他,不能让他杀人。”
哈利被小天狼星牢牢握住手腕,罗恩和赫敏也三步并成两部冲到哈利身边,抓着他的胳膊不住地摇头:“真的不行,哈利,我们都认为他该死,但是你不能杀人。”
“为了今天我做了很多准备……”哈利闭上了眼睛,那过分冷静的脸庞此刻才显出一种十三岁的稚嫩来,“我要确保你是完全无辜的,我又要想办法能在世人面前证明你的无辜,有证据让魔法部能承认当年判决错误,恢复你的清白——但是今天,午夜之前,我必须杀死彼得·佩迪鲁。”
“如果午夜之前他不死,那么他就一定会找到他的老主子,回到他的主子帮着他东山再起。”
“摄魂怪!哈利!摄魂怪的吻可以吸取一个人的灵魂,而让他的躯体还是活着的——这也可以向魔法部证明布莱克不是当年的叛徒和凶手。”赫敏急得要哭了,“你真的不能……”
“我们可以一爬出树洞就叫来摄魂怪,不会发生特里劳妮预言的那件事的。”
“西比尔·特里劳妮又说了什么预言吗?”斯内普突然问。
“而且麦格教授说了的!你还记得吧哈利,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基本上都没有应验的!”罗恩从哈利手中拿走那个漆黑的水晶瓶,好像捧着蛇怪本蛇一样颤抖着,他眼睛在房间里茫然地看了两圈,最终毅然决然地朝斯内普的方向走去:“给您,您快收下。”
斯内普脸色诡异的从罗恩手中拿走了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