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哪只眼睛看见我对哈——懒得跟你说这些废话。”德拉科转身就走。

“他害羞了。”潘西笑着对布雷斯小声说，“哥们儿，你觉得德拉科是为什么对波特的事情这个态度？”

布雷斯注视着潘西的笑脸，也笑着说：“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

潘西挑眉：“呵，所以我觉得小男孩真是傻得——可爱，眼睛只会追踪金色飞贼的波特，看起来更是可爱。”

“如果他能让德拉科吃瘪，那我就去加入哈利·波特俱乐部。”

布雷斯看着潘西的样子，还在笑：“有趣的想法啊，姑娘。”

德拉科感觉实在不公平，为什么勇士就一定要有舞伴，而其他人就无所谓呢？这简直是有必要写信投诉到魔法部的区别对待——当然，德拉科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愚蠢的想法，他认为是自己此刻有些心烦意乱，导致脑袋不是很清醒。

和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心烦意乱。

难道是因为刚才想到哈利会跟格兰杰勾肩搭背一起跳舞？

可这也没什么的——哈利跟格兰杰一起跳舞和他跟罗恩·韦斯莱一起勾肩搭背毫无区别。

“呼——”德拉科烦躁地挥散脑中的画面，承认确实是有点区别的。

“但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用力关上宿舍的门，让外面那些兴高采烈的喧闹都与他隔绝开来。

“如果哈利和舞会上的舞伴成了情侣……”德拉科脑袋里又不受控制想起了潘西刚才说的话，“他是那种脑袋里面塞满了蛞蝓黏液的家伙吗？”

不过这番话还是对德拉科产生了一些影响，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也发现自己确实无意识关注着哈利倒地有没有邀请谁成为他的舞伴。

霍格沃茨的女生们都非常期待圣诞舞会，也有勇敢的女孩子们主动来邀请哈利，但是哈利都礼貌拒绝了。

哈利就像不去想明年即将到来的第二场比赛一样，根本不想在今年结束的时候会举办必须由勇士和舞伴开场的圣诞舞会——直到学期的最后一星期，在人们的期待和关于圣诞舞会的种种谣言中，哈利在本学期的最后一节变形课结束后被麦格教授点名催促：“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波特。”

“我会找到舞伴的。”哈利在麦格教授严肃的表情下说不出别的，他知道麦格教授格外看重这些传统和每个格兰芬多学生所代表的学院的脸面，尤其是他将以勇士的身份开舞。

如果必须要找一个舞伴的话，哈利当然有最合适的人选……

晚上，他们回到格兰芬多塔楼，哈利在罗恩急吼吼地去上厕所的时候，问身边坐下之后就在书包里翻找起来的赫敏：“赫敏，你愿意和我一起参加舞会吗？但是要开舞，可能会有点尴尬……”

“我很开心你第一个问我，哈利。”赫敏笑着，坦诚地望着他说，“但是，嗯，我已经答应了其他人……”

“我们一整天都在一起……”哈利促狭地眨眨眼，“是你中午去图书馆的时候吗？”

赫敏点点头：“你会帮我保密的，对吧。”

哈利拍拍胸脯：“当然！”

哈利在赫敏整理魔药课笔记，罗恩用噼啪爆炸牌搭城堡的时候跟小天狼星简单聊了一会儿天，这边小天狼星刚刚说他有个熟人能打听到巴格曼的一些消息，等确定消息的准确性之后再告诉哈利的时候，那边罗恩赫敏好像吵了起来。

“嗯？”哈利扭过头的时候，赫敏已经气冲冲的上了女生宿舍的楼梯，“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罗恩一脸莫名其妙，“她怎么了？”

哈利看了看罗恩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无辜的脸：“你们刚才都聊了什么？”

罗恩一边回想，一边用有些抱怨的语气说·“没说什么呀，就是说到舞会，我就说我不想最后只跟丑八怪跳舞，她就说我只想邀请一个愿意接受我的最漂亮的姑娘，即使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这肯定的呀！结果她就走了……”

哈利：“嗯……”

“我没说错什么呀，难道哈利你会想跟德拉科·马尔福一起跳舞吗？”

“你这个例子……”哈利不知道该怎么说，“首先我们两个都是男生，他不能做我的舞伴，而且他不是大坏蛋。”

“我们都知道了老马尔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罗恩笃定地说，“小马尔福过去也称得上是一个小坏蛋，如果他是女生，你会邀请他吗？”

“……”哈利又沉默了一下，“如果他是女生你会邀请他？”

“前提是如果他是女生——”罗恩仿佛在很认真地思考，“想想他的脸，他是女生的话应该不会比芙蓉·德拉库尔难看哎……”

哈利迟疑了：“但他——”

“别说了，哈利，我了解你。”罗恩似乎看透了哈利的内心，“如果不是你，而是其他人去邀请小马尔福的话，天啊，我都想象不到他会说出多难听的话。”

哈利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样一副表情：“难道我去邀请他，他就不会对我说出难听的话吗？”

“你在说什么呀，哈利弟弟。”罗恩发出怪动静，“我今年再也没有听到德拉科哥哥对你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罗恩在收拾他的噼啪爆炸牌：“其实你真的可以去邀请他——如果你们两个不怕被麦格教授变成蜡烛装饰天花板，或者被斯内普教授切断扔进锅里煮魔药的话……你说如果小马尔福像是他爸那样留长头发，看起来会不会更像女孩子？”

“我们回宿舍吧。”哈利当机立断地说，“我觉得你有点困了。”

“嗯？我还不困……”罗恩诧异地抬头看了他好几秒，“我不是在说梦话，你和赫敏常说的那个——我只是在大胆假设而已。”

事实上，在罗恩已经发出细微的几乎入梦的鼾声的时候，哈利还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最终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轻声问：“罗恩，你为什么会拿他来打比方？”

“啊？”旁边的帷幔中传来罗恩迷迷糊糊的声音，“什么为什么……哦，为什么邀请马尔福？我就是顺嘴一说而已……”

哈利很无奈：“好吧……晚安。”

或许是因为罗恩的“大胆假设”，哈利这天晚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虽然他恍惚睁眼的时候只记得一个隐约的片段。

——梦中的自己……手里抓着一缕缎子一样的浅金色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