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谈了恋爱。”

“哈？”罗恩脸上的表情和他发出的这个震惊的音节很像。

赫敏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吃惊的神情，她此刻的目光就像麦格教授一样，她用这样的目光扫遍哈利全身，在他嘴唇上可能稍微多停留了那么一秒，然后，她笑了。

“我早就觉得你喜欢他，当然他也喜欢你。”赫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今天晚上是谁主动的？”

“哈？”罗恩的下巴似乎没有办法合上了，“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哈利揉了揉发痒的鼻尖，也坐在赫敏身边：“可能一开始是他先主动的——反正后来，我们可能都蛮主动的？”

罗恩看着哈利，第三次发出迷惑的音节：“哈？”

“祝福你，哈利。”赫敏在笑着对哈利说完之后，又深深的叹了口气，“所有人都在圣诞舞会谈恋爱，只有我在吵架。”

罗恩的下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终于合上了，他的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潘西靠在扶手椅里欣赏她为了舞会特地涂的指甲，布雷斯跳舞的仪态远超她想象得好，潘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洁的新鞋子，拍了拍手，正准备心情不错地结束这一天。

石门在潘西已经踏上几阶台阶的时候打开了，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立刻从通往女生宿舍的楼梯上下来：“德拉科，你为什么笑得——像一条志得意满的恶龙。”

刚刚结束第一次表白同时也是第一次约会德拉科心情很好，他瞥了潘西一眼：“真没礼貌，潘西，但我原谅你低劣蹩脚的形容词，因为像你这种没有男朋友的人肯定难以理解。”

“哈？”潘西露出惊诧的神色，“男朋友——波特答应你的表白了？”

德拉科矜持又骄傲地地点点头。

“该死！”潘西立刻握拳，“我还以为他会很难追的！”

德拉科很是笃定地说：“他绝对特别喜欢我。”

“我……不知道你这样的想法是否来源于你的自信，行吧，就当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吧……奇怪，我看波特明明没开窍的样子，怎么会……”

“我早说了你不懂，去睡觉吧，潘西，晚睡会更影响你的脑子的。”

“恶毒的诅咒。”潘西对德拉科说，“但我不是你这样的小气鬼，德拉科，我可是祝福你和波特的。”

“谢谢。”德拉科好笑地斜睨了潘西一眼，“那我也祝福你和布雷斯吧，你们搂在一起跳舞的时候，我看见他亲了你的耳朵。”

“你——”潘西的耳朵立刻比她鲜红的指甲还要红，“你怎么看见的！”

“当然是坐在舞池边紧紧盯着哈利和疯姑娘的时候扫到了你们。”德拉科轻飘飘地说，“你为什么没答应他的表白呢？我也看到你亲他的鼻尖了。”

“为什么——你觉不觉得今天晚上有太多迷情药作祟了？”潘西叹了口气，“舞会显然放大了人们之间的好感——当然，你跟波特之间肯定没什么被放大的。”

“哦，我不是说你们之间没有好感，只是说你们之间的好感没有在舞会上被放大——但是我真的想不到，吃软不吃硬的哈利·波特竟然真的会喜欢你——”

“哼。”德拉科若有所思地看着潘西，“我就说，你这种没有男朋友的人肯定不会明白的。”

“……”潘西咬着牙，“好，对，我不明白，晚安吧德拉科。”

深夜，罗恩在床上辗转反侧，同样还没睡觉的哈利在纳威的呼噜声中仍然能听清他的每一次翻身。

“哈利……”

“罗恩……”

哈利拉开一点帷幔，换了个姿势：“嗯，你先说……”

罗恩掀开帷幔，声音隐蔽地穿了过来：“你……真的和马尔福在一起了?”

哈利立刻说：“是啊。”

罗恩支支吾吾：“可我——你们……我以前没感觉你喜欢他啊?”

哈利认真想了想：“嗯……怎么说呢，我最开始有点讨厌他，后来有一段时间觉得……他上窜下跳的找茬还蛮好笑的……”

罗恩瞪大眼睛：“所以说你是因为他跟你主动表白，想玩玩?”

哈利因为觉得好笑而笑了起来，他摇着头：“当然不是呀，我跟德拉科·马尔福在一起，当然是因为他主动跟我表白之后，我发现我还挺喜欢他的——就是，你还记得我有说过觉得他还蛮可爱的吗?我现在突然想明白了，当你突然觉得谁什么人可爱的时候，那你八成就是喜欢上他了，如果你有时候会觉得他可怜又可爱——那你就完了，已经完全深陷爱情的泥沼了。”

罗恩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能理解哈利的话：“马尔福——可怜又可爱?我不知道你是真被爱情的——你找还是其他什么类似蛞蝓的粘液之类的东西充满了你的大脑——梅林啊，你和马尔福在一起这件事搞得我说话像斯内普！”

哈利看着罗恩，突然想要和他谈一下有关他和赫敏的那些小问题：“罗恩，那如果我用斯内普教授那样的方式跟你说话，你不要生气——虽然我不确定你和赫敏之间的争吵到了什么程度，但我觉得我得告诉你，你不应该因为克鲁姆——或者其他任何别人邀请了赫敏而生气，因为是你没有第一时间邀请她的呀，甚至你之前完全没想过要邀请她……”

“呃……”罗恩的声音可疑地放缓了，“哈利，你说如果我看到赫敏和其他男孩在一起，而想要对那个人施一些类似于嘴巴里会吐出蛞蝓的恶咒，那是说明我的脑袋里突然充满了蛞蝓的粘液，还是我也……”

哈利忍住笑，认真说：“你是不是也这个问题要你自己思考确定，但是作为朋友，你不应该因为这件事情冲赫敏发脾气，还对她甩脸色，她什么都没做错啊。”

罗恩不死心地又问：“你觉得赫敏和克鲁姆会……”

哈利直接说：“我不知道，但你可以想想，如果你是一个女孩，克鲁姆那样的男孩邀请你或者追你，你会不会答应——”

罗恩咋舌：“很难拒绝——”

“嗯嗯。”哈利赞同地点头，看着罗恩的眼睛对他说，“是啊，除非这个女孩有其他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