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莱姆斯蹲在哈利面前，眼中有只有他和哈利能看到的，对他计划的不赞同，询问的声音依然十分温柔，“乌姆里奇教授让你用这只笔写字了对吗？”

“嗯……”哈利哽咽着点头，手在轻微颤抖着，“让我写……我不可以说谎……昨天晚上一直写到午夜——好痛，伤口一直裂开，一直在流血……我不想——她还延长了我的禁闭……我真的好害怕——”

小天狼星怒视着乌姆里奇，质问：“乌姆里奇教授，哈利说的话有差错吗？”

乌姆里奇没有理会这质问，反而立刻看向福吉，尖细的声音进行无力的解释：“可，部长，这只是——”

邓布利多教授不赞同地摇着头：“乌姆里奇教授，不管你承认与否，我们都看到了哈利遭受了这种不应当的过激惩罚。”

麦格教授立刻补充：“而且格兰杰小姐告诉我说你昨天只关了波特一天禁闭，你显然无理延长了对波特的惩罚时间。”

“福吉部长——”小天狼星有艺术性地说，“邓布利多校长以及霍格沃茨原本的各位教授，我作为家长，不能接受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这样的人教育我家孩子！”

福吉立刻反驳：“无稽之谈——布莱克，乌姆里奇女士的能力足以胜任霍格沃茨教授一职。”

“资格？”小天狼星阴郁地看着福吉，“部长，是您授予乌姆里奇在开学第一天就对学生进行刑讯惩罚的权利吗？”

“刑讯——不不不这个词太超过了，多洛雷斯只是，呃，把她上学——把我们那个年代的那一套拿了出来，是吧？”福吉说完左顾右盼，但没人支持他的说法。

斯内普用平常上课常用的那种嘲讽的语气说：“这真是恶劣可耻的解释啊。”

邓布利多神色更冰冷了：“福吉，你认为这可以说服愤怒的学生家长吗？如果你还不承认乌姆里奇对学生进行了霍格沃茨绝对不允许的惩罚，我们大可以现在就召开校董会，由全部校董一起检测这根羽毛笔上到底被施了什么咒语。”

“邓布利多……”福吉缓慢地说，看了看身边正用毫不掩饰的恶毒目光注视着哈利的乌姆里奇，“我想倒不必为这召开校董会——这点小事……我们犯不着——嗯，邓布利多，我想……多洛雷斯显然是还不清楚教授的行为应该在怎样的规章范围之内，我立刻就要求她向波特同学道歉——”

“道歉？”小天狼星嗤笑着，“我想我应该将这件事刊登一下，让整个魔法界都看看魔法部指派的教授是如何对待学生的！然后再让乌姆里奇教授对着暴风雪一般的家长投诉信和休学申请好好道歉！顺便准备应对我的起诉——”

“如果今天这件事不给我一个满意的处理方式，我想明天投诉信就会淹没部长你的办公室——但这只是个开始——”

福吉的气焰不像对在邓布利多说话那样低，立刻怒不可遏地吼道：“小天狼星·布莱克！你在威胁魔法部部长吗？”

“是吗？我以为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呢。”小天狼星满不在乎地说，“是在告知你，部长，今天这件事不给我一个满意的处理方式，明天《唱唱反调》上就会出现你不想看到的文章，之后投诉信会淹没你的办公室，这位乌姆里奇教授也得日日夜夜小心自己的每封信件、周围的所有人和所有物品——直到我对她的下场满意为止！”

乌姆里奇松弛的脸好像绷紧了。

“那么——”福吉咬着牙说，“学生家长想要得到怎样的处理结果呢？这件事归根究底不是乌姆里奇教授单方面的错，如果波特不犯错，他也就不会被认真负责的乌姆里奇教授关禁闭——我承认她的手法稍稍激进了一点，但是教学经验是要累积的，我想其他几位教授也认同我这个说法——对吧？”

小天狼星冷哼：“别在这想当然了，听听家长的诉求吧，部长——首先，乌姆里奇教授绝对不能单独和哈利共处一室，我不想孩子的精神再收到任何刺激——”

“可以。”福吉认为这是小问题，他看都没看乌姆里奇就答应了下来，只想这场闹剧赶快结束——他本以为乌姆里奇是抓住了波特或者邓布利多什么把柄才要他来霍格沃茨！

“不——”乌姆里奇猛地冲过去想要抓住哈利，“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他活该——”

“妈呀！”一直默默降低存在感、同时努力记清楚每个人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想等一下讲给赫敏听的罗恩立刻挡在哈利身前。

但是小天狼星和莱姆斯更快地挡在他们身前，魔杖低垂着抵在乌姆里奇两侧肩膀，用一种莫名兴奋但又让人感觉十分阴冷的语调说：“你得小心，女士，我们这属于自卫——”

麦格教授也扬起了魔杖，脸上是全然的怒色：“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以任何方式粗暴地对待或者诋毁我的学生——即使是我的同事！”

斯内普的手插在衣兜里，看乌姆里奇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课堂上学生坩埚里的垃圾。

“大家都别冲动。”邓布利多温和地抬起双手，“部长，我想现在需要您来决断了——”

他们的身后，哈利抬起雾蒙蒙的眼睛，他什么没说，看起来像是被吓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原来……

哈利想着——

原来有爱你的人在身边保护你，而你什么都不需要说，只需要虚情假意掉两滴眼泪……是这样的感觉……

福吉看了看剑拔弩张的场面，不耐烦地说：“行了！乌姆里奇——离波特远点吧！”

“另外道歉——还有之后不要和波特单独相处——”

“不。”小天狼星说，“这还是不够安全，我希望邓布利多校长可以禁止乌姆里奇教授关任何一个学生的禁闭——我也清楚学生需要教导，这样吧，当乌姆里奇教授认为某一个学生需要关禁闭的时候，可以委派霍格沃茨的任何教授看管学生——我想各个学院的院长在教导学生这方面有着乌姆里奇教授一时半学不会的经验。”

乌姆里奇不能接受：“不行，部长——”

“可以！就这样吧！”福吉立刻说。

——只要乌姆里奇不被赶出霍格沃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