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想了想，说：“如果没有人在家阻止他的话……”

今天和哈利德拉科一起观看比赛的只有罗恩，赫敏和金妮，当然，他们是在进入看台之后才发现那天请他们吃饭的英俊学长们也在的，而且非常巧，那个他们都很喜欢的红头发学长的座位就在哈利旁边。

哈利和德拉科对视一眼，有些惊讶于邓布利多校长和格林德沃先生居然这么悠闲，而且这么喜欢看魁地奇比赛。

“也许很多人都认为查德里火炮队的光荣时代已经结束了，但是他们那些忠实的球迷却在期盼它重现昨日的辉煌。”罗恩——一位查德里火炮队忠实的球迷这样对朋友们介绍，“火炮队先后二十一次捧得联盟杯，最后一次是在1892年，但自此以后，他们一个世纪来的辉煌表现失去了光泽——但我始终坚信，他们一定会重整旗鼓，重振辉煌的。”

“哈利，德拉科，你们今天下注了吗？”赫敏好奇地问。

哈利说：“我下注了10个金加隆赌查德里火炮队会获胜，德拉科没有。”

罗恩毅然地说：“我加上了我三分之二的工资支持火炮队……虽然威格敦流浪汉队的排名一直更好，他们的追球手尤其凶猛——不过德拉科怎么没下注？”

“这场比赛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德拉科很商人地说，“我的钱不能浪费在这种地方，我可是准备明年和哈利一起买房子的。”

德拉科说得义正言辞，在朋友们促狭揶揄的眼神中，哈利很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查德里火炮队的队服是鲜橙色队袍，上面装饰着一枚疾驰的炮弹和两个黑色字母“C”，威格敦流浪汉队穿着血红色的队袍，袍子的前胸上有一把银光闪闪的剁肉大刀。○

当比赛开始，两个球队的十四名球员在半空中飞快地疾驰的时候，整个视野里面都是一片明亮到分不出红橙的混合色。

哈利就是在努力分辨雷德蒙队长的身影的时候，听到身边邓布利多教授极轻地对他说了一句话。

邓布利多等比赛开始，才在喧闹中对哈利说：“是盖尔说一定要来看这场比赛，哈利，他说他看到了一些有关于你的预兆。”

“有关我的预兆？”哈利立刻看向格林德沃，对方冲他眨了下那只不再是深邃蓝色的眼睛。

“是件好事，波特，阿尔和我都清楚所见的预兆并不就是确切的未来，我好奇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哈利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而格林德沃继续笑着问他们：“六年级，对吧？你们应该在等级考试结束之后就定好了要继续钻研的课程了吧？要继续探索占卜的领域吗？”

“我们这一群人里好像没有人继续选择占卜课。”德拉科直截了当地说，“不知道赫敏会不会继续上算术占卜，但她说和算术占卜比起来，占卜就是垃圾。”

“是吧，赫敏，这是你的原话吧。”

赫敏看了看哈利，觉得在陌生人——或者可能是什么她不敢确定认识的人面前，被复述这些真的很丢脸。

但令赫敏意外的是，那个看起来就脾气不太好的金发年轻人却说：“没人责怪你，聪明的小姑娘，我见过许多像你一样拥有智慧和精妙逻辑的人，你们确实不会喜欢上占卜。”

格林德沃那只眼睛在眨动间变回正常的深邃蓝色：“但对于有天赋的人来说，预测未来代表着掌握先机——虽然真正在预测未来领域有天赋的人凤毛麟角。”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脑袋里面究竟是哪根弦搭上了哪根弦，他在听到格林德沃说这句话的时候，想到了那些在猪头酒吧的密谈，想到了哈利和他说过的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之间的故事，于是他脱口而出：“那你也曾预测到你和他无疾而终的爱情吗?”

哈利：“……”

还好此刻，查德里火炮队的乔艾·詹肯斯把一只游走球狠狠地击向威格敦流浪汉队的一名追球手，朋友们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赛场上。

“德拉科，你平常都是这样说话的吗？真难想象你是怎么有男朋友的。”格林德沃用一种不满的责怪口吻说，“说得太严重了，小朋友，我们当然不是无疾而终，只不过……过程惨烈罢了……”

说实话，德拉科脱口而出之后也被吓到了，或许人的相貌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其他人对他的态度，德拉科确实因为盖勒特·格林德沃目前的年轻面容，而在面对他的时候，没有之前那么谨慎紧张了。

德拉科抬头，看向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笑意的邓布利多……

或者是因为他清楚，无论发生什么，邓布利多教授都会确保他们的安全的。

就在这个危险的话题好像结束之时，天气在转瞬间变幻莫测，乌云倾压而来，远天传来隆隆声响。

“哦，不——”罗恩发出一声哀嚎，看台上的无数球迷看着查德里火炮队的找球手加尔文·格杰恩在半空突然像中了恶咒一样上下颠簸，胡乱徘徊，“好多人说他可能是有了雷电恐惧症，之前的某次比赛他的扫帚被闪电劈中了，从那之后他就变得精神紧张——”罗恩对朋友们解释，“梅林啊，去年查德里火炮队还是联赛排名第九，难道火炮队会在今年的联赛中垫底吗?”

“哈利哈利！”高空之中的加尔文·格杰恩看上去好像好昏倒了，罗恩手足无措地摇晃着哈利的胳膊，“你能不能上去比赛啊?”

“当然不能呀。”哈利无奈地说，“我根本就不是正式队员。”

严格来说还是学生的哈利，只是被编进了查德里火炮队的替补队员名额当中，这样老牌的魁地奇球队，当然不会因为一时的排名不好和选手情况难以控制，就贸然让一个未成年学生成为正式球员。

但意外就发生第一道闪电劈开天空的时候，在所有人都清楚暴雨将至的时刻，查德里火炮队的队长雷德蒙·汉德对裁判示意叫了中场暂停。

看台上的观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主裁判以及裁判团是在紧密关注着查德里火炮队，他看到了七名球员聚在一起似乎商讨了什么，然后那位队长对球队经理说了什么。

然后，两分钟后，查德里火炮队的经理走到了裁判团前：“我们申请更换替补队员。”

“裁判团同意了更换替补队员。”雷德蒙甚至是跑上看台来，在周围观众以及哈利朋友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把在第一排最佳视野观看球赛的哈利拉到了选手准备区，“哈利，我来找一件你能穿的队服。”

一切都太突然了，就像德拉科抢走纳威的记忆球那样突然。

哈利就像抓住记忆球那样接过了雷德蒙递过来的光轮2000。

雷德蒙语气焦急地对哈利说：“现在只有这个备用扫帚……我们只有一分半的时间，我没时间对你介绍其他球员的情况了，还好你是找球手，不太需要大配合——哈利，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骑火弩箭，这个不是最好的，但起码也是排得上前十的扫帚。”

哈利看着手里他的老朋友，笑着说：“它对我来说，当然是最好的之一。”

雷蒙德看着哈利酷似詹姆的身形体态，凝望着那双莉莉一样的眼睛，在最后的时间安慰着：“哈利，我知道你肯定觉得很紧张，但是没事的，现在情况已经这样了，不管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不会埋怨你的。”

“嗯，好的。”哈利镇定地点点头，心里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

哈利只在人生中第一场魁地奇比赛的时候，紧张到像一根木头一样。但只那一场比赛，他就发觉了自己对飞行以及魁地奇的热爱以及天赋。

虽然现在看台上的观众远比在霍格沃茨时的学生要多，但是长久以来经历了三强争霸赛，以及那些有关伏地魔的破烂事之后，哈利确实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会让他觉得紧张。

暴雨将至，比分悬殊，现在查德里火炮队对威格敦流浪汉队的比分是160:300，裁判在黑压压的乌云下宣布比赛继续：“查德里火炮队更换了找球手，这名替补队员是他们暑假最新签约的哈利——哈利·波特！”

裁判震惊的声音和炸雷一起响彻，哈利骑上光轮2000，双脚蹬地，飞向高空。

与此同时，豆大的雨点从天幕上接连跌落。

比赛已经进行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暴雨最终还是降落下来了。

格林德沃在周身用魔法撑起了巨大的屏障，让哈利那些担忧的朋友们不至于被暴雨浇成可怜的小鸭子。罗恩和赫敏紧张到发抖，金妮倒是对哈利一直盲目信任，所以说没那么紧张。

德拉科紧握望远镜看向高空，不停地追逐哈利的身影。

他们，加上周围同样紧迫关注战局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这个撑起屏障隔绝雨幕的年轻人，手中并没有魔杖。

或许应该托伍德的福，哈利十分擅长在这样的阴雨天气中比赛。哈利在最高空盘旋，甚至还分神想到了……他和德拉科的一场比赛似乎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中，德拉科抓住了从扫帚上跌落的他。

最后那一场比赛中，两方的找球手都没抓住金色飞贼。

有些找球手会觉得暴雨会影响捕捉金色飞贼的视线，哈利显然是另一种，较为黑暗的环境令他的视力更加清晰，他在一片片红色橙色的虚影中，就像以前的许多次比赛一样，看到了那在半空中快速振翅的金色小球。

看台上的每一位观众，都注意到了哈利·波特的俯冲——

“真是令人不敢相信！”裁判的声音在暴雨中响起，“波特选手上场比赛的五分钟之内就抓住了金色飞贼，真是令人震惊的记录——比分310：300，我宣布——查德里火炮队获胜！”

查德里火炮队粉丝的欢呼呐喊声霎时盖过了暴雨和雷电。

“赢了啊啊啊啊啊啊！”

“波特！”

“哈利·波特——救世主！”

“啊啊啊啊啊我们有波特了！查德里火炮队以后有波特了！”

格林德沃坐在看台上窄小椅子上的姿势，就好像在自家后花园闲适地晒太阳，他冲邓布利多挑挑眉：“看吧。”

邓布利多笑着看向半空中神气活现的哈利。

半空之中，哈利脸上因为雨水湿漉漉的，他的头发因为快速飞翔而都背到脑后，露出基本已经看不到那个闪电型伤疤的光洁额头。他脸上带着笑，捉住金色飞贼的手挥舞着，但眼神只凝望着看台之中的一个方向，好像是看到一件让他兴致更高的事情。

“哈利！”赫敏和金妮跳起来高呼。

“哈利我爱你！”罗恩声泪俱下的高喊。

德拉科眼睛透过望远镜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哈利，决定从此以后不再使用这架全景望远镜，让它可以永远回放刚才的画面。

——

○：引用自《神奇的魁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