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自幼修习家传武功绝学,只是因为筋脉阻塞,只能一遍遍练习招式,而武学内力却无凝练,只能是个花架子。
如今牵机残毒渐除,明昭再习练招式时竟有事半功倍,日进千里之感,仿佛她十几年的勤学苦练并没有白费,深厚的内力只是封存在她的身体里,现在在渐渐释放而已。
因此不会武功的容清雪虽然力气比寻常男子大许多,但也拉不住身怀内力的明昭,明昭滕空而起,如嫦娥奔月般,直奔那盛大绚丽的烟火而去。
容清雪被这诡美的一幕惊得肝胆欲裂,夜空中烟花如流星,点亮了长安城万家灯火,那身着红衣的优雅身影空行其间,如回返天宫的谪仙,但只是不过片刻,雪白的狐裘一闪,那人似折翼鸿鹄直直坠落。
他直扑拦边,想喊她的名字竟一时发不出声,只觉自己的心也一起重重地坠下去了。
幸而,明昭虽是醉了,但身体对危险的反应已是本能,坠空感令她本能地连连使出几个凌云起,缓和了下落之势,最后只是轻轻地摔在雪地里,连碎雪都未溅起多少。
容清雪方心神归位,忙急急下了仪楼,见明昭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慌忙过去试鼻息,连她身上寸寸皮肉骨骼也抚过一遍,知她没有骨折甚至连擦伤都没有,方才放下心来。
正想跟这差点吓死他的小祖宗算账,才发现她呼吸浅浅,已是酣睡。
而在煊赫的宣武门上,于避风的暗处,却早有人在此观赏长安除夕烟火,顺便把仪楼上的闹剧看得清清楚楚。
墨独心中无语,不过是主子嫌夜宴无趣出来遛弯,居然还能看到这样的小夫妻腻歪闹剧,这让他一个孤家寡人既羡慕又嫉妒,忍不住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倒让一旁站着的墨双用奇怪的不上道的眼神看了一眼,更是莫名其妙。
立于宣武门之上的镇国殿下,一直静静地看着烟火,此时听到墨独似是不屑地轻哼,嗤道:“瞧见什么了,作这个样子。”
墨独见主子心情尚好,便实话实说,语带愤愤道:“瞧那仪楼上的那对小夫妻真是好笑,那明公子模样俊俏瞧着就是个风流的,想来是不知在哪里拈花惹草惹得未婚妻生气,才在这除夕之夜跑到仪楼上赌咒发誓还跳楼表决心,不过是做做样子又没摔死,那未婚妻就又原谅他,还迫不及待就摸那明公子的身子,真是腻歪。”
镇国殿下本是漫不经心地听着,最后忍不住回头惊奇地看着自己这位思路清奇的属下,虽然他十分忠心且武艺高强,但似乎没有脑子。
一旁的墨双更是惊呆了,这墨独也太能编故事了吧,他本来是担心墨独不知殿下心事,乱说话惹恼主子。
自从殿下令明昭随銮驾入京,墨双便知殿下对明昭颇为特别,虽然不知殿下什么时候看上了那明公子,但既然是殿下瞧上的,不管是男是女迟早应是殿下的人,合该洁身自好,好好侍奉殿下,可现在让殿下瞧见明公子跟未婚妻你侬我侬地看烟火,想来殿下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墨双还在为自家情路坎坷的殿下心酸着,再瞧这只知道嫉妒小情侣的墨独,真是觉得他不中用了,自己才是殿下的贴心人啊。
慕容焰懒得再去看后面两个蠢笨的下属,只回想方才明昭在空中坠落时使出的招式,总觉得似曾相识。
而那仪楼下,容清雪见明昭睡着,觉得叫醒个酒鬼亦无用,日后再与她算账,轻轻背起明昭,走向马车。
宣武门上的墨独墨双见明公子的未婚妻背着明昭在雪地上走,都睁大了眼睛,心中不知是在想:“这明公子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还是“哇,好健壮的美人”亦或是“日后明公子不知能不能振起夫纲”。
而慕容焰看到这一幕,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