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江小渔过得会开心顺利些。
初春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刚刚还阳光明媚的,此刻天空中堆积着层层阴云,路边的树叶被冷风吹得沙沙作响。
感觉像是要下雨了。
迟故走到一家花店,等着老板将一束花包好卖给一位女生,那个女生嘴角含笑,捧着一大束漂亮的捧花走了。
“小帅哥,要买什么花?送女朋友吗?”女老板问道。
“不是,我想买来插花。”迟故说着,看向店里五颜六色的花,他们大二的时候上过插花和其他的手艺课,虽然他的审美一般,但也能勉强搭配一下。
“插花啊,什么场合?商务还是家居?需要帮您推荐吗?”
“放家里,我要多一些,能帮我选些便宜的吗?”
“可以。”老板看着对面的少年,干净瘦挑,站得笔直,说话客客气气的,语气温和,但可能是对方说话时没什么表情幅度的变化,就像是摆在展览馆的那种美丽又精致的雕塑一般,整个人冷淡疏离。
她开始找一些好搭配的花束,抬眼瞄了少年一眼,又挑了些暖色的颜色,感觉少年周围冷清的气场需要些暖色调来中和一下。
等她选得差不多了,一抬眼,就看着少年正蹲下身,低头摸着她们家的大橘,被交叠艳丽的玫瑰,百合和绣球所包围,这一幕有点过于和谐美好了,她忍不住拿出手机,记录美好时刻。
咔嚓——
一人一猫同时抬眼看过来。
老板有点偷拍被发现的不好意思,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我可以拍张照吗?这个角度和构图,拍出来挺好看的,我没忍住。”
“喵喵~~~”
迟故感受到手心那软乎乎的触感,看着三花猫那透亮的,如同水晶似的淡黄色瞳孔,默许了。
让他想起了那夜遇到的小奶猫,不知道有没有被好心人收养......
迟故又跟老板确认了花束的数量,看着对方细心地包在盒子里。
“多送你两支吧,这个雏菊和百合,都是百搭的,缺了可以放进去。”
“谢谢。”
他刚站到门口,淅淅沥沥的雨水就争先恐后地砸向地面,那潮湿的泥土味儿飘了进来。
“没带伞吧?最近天气就这样,喜怒无常的。”老板走过来,将一把透明的雨伞递到少年手边,“拿去用吧,我这很多伞。”
迟故看了眼手中的箱子,和外面似乎越来越大的雨势,拒绝道:“不用了,谢谢。”
等了不到十分钟,期间没什么顾客,她和少年聊了会儿天,说了些插花的注意事项,顺便加了个联系方式。
门口就停了辆黑色的轿车,虽然她不懂车,但那几个豪车品牌她还是知道的。
少年跟他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就看着车里的人下来,特意打了把伞。
........没想到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谢谢李哥。”迟故跟着上车,后背淋湿了点雨,不过装花的盒子还是干净的。
“没事。”
轿车平稳地启动。
车轮压过被雨水打湿的路面,在雨中飞驰。
这是沈书澜专门给他配的车。
这两天沈书澜经常上午在家,时不时就要看他一眼,甚是会坐在他旁边,即使他们什么话都不说,经常是各做各的事情。
但通常下午会出门,有时候晚上才会回来。
而且让他这两天出门都要等着李哥接送。
他感觉自己有种被监视的错觉。
如果不是突然下雨,加上时间来不及,他会自己坐地铁回去。
迟故拿出手机,拨通了沈书澜的电话号码。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喂?怎么了?”
沈书澜的声音沉稳,不过似乎带着些关心的语气。
“我想问一下,您今晚回来一起吃饭吗?”迟故望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雨滴,外面像是被笼罩了一层深蓝的薄雾,阴沉沉的。
那边沉默了半晌,“今晚有事,可能得晚一些回去。”
“好。”迟故又听着那边嘱咐了几句,他听着像是电台主播在播报天气一般。
声音莫名的和外面慌乱的雨滴形成鲜明的对比。
听起来让他有些安心.......
沈书澜的家里摆着许多瓷器,看起来都很适合当花瓶,那天他从刘姨那里打听到,沈书澜的母亲就喜欢插花,以前空瓷器上都是各种花。
而且那间禁止踏足的房间,是沈书澜每次易感期都回去的地方,里面的瓷器古董有很多。
他到家后,先是在客厅里的几个显眼的地方,看感觉搭配着,将花泥塞进花瓶里,修剪多余的枝条,再调整花枝的方向和位置。
刘姨在他身旁看了会儿,还问要不要帮忙,之后在一旁还不断地夸他,说弄的很漂亮,要是沈少回来看到估计会很喜欢。
那语气很像是在哄小孩......
迟故并没有费太多心思,只是想用插花来加深自己的人设,顺便当挡箭牌。
毕竟沈书澜这种常年身居高位的人,一旦发现点蛛丝马迹,他很容易暴露。
迟故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弄完了,接着目光锁定在那间禁止进入的房间。
沈书澜下午都不会回来,刘姨这个时间点也不在,他进去只要几分钟就能结束。
应该不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