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不是沈书澜说出来,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迟故稍微克制住自己紧绷的神经,缓和下来后,十分真诚地说:“我只是....昨晚修模型的时候有些累。”
话音未落,沈书澜轻笑了声,唇角微勾,像是不信他的说辞。
随后那视线看似随意向别处一瞥,松开了轻捏住他下巴的手。
谈话间针头早已消失不见,护士叮嘱道:“好了,按住半分钟,留下观察半小时。”
他转回身说了声谢谢,随后将那棉签接过来,刚准备扔掉。
“啧,到半分钟了?”
身侧悠悠一句话,让迟故动作一顿,又老老实实地按了回去。
这间诊疗室里目前就只有三人,然而没有谁有主动开口的意思,所以异常的安静。
沈书澜的目光在迟故身上停留许久。
要说两分钟前沈书澜还没有清晰的头绪,刚才打针时突然胸口有些恐惧的感受,让他有了方向。
虽说他的推测有些过于离奇,但目前总结出来的所有的异常情况,都指向迟故。
他是个很实际的人,既然已经找到了这种突发情绪的根源,那么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解决这个麻烦。
前两天他刻意避免与迟故的接触和见面,然而没有用。
原本结婚就是让爷爷了却一桩心事。
但现在看来,迟故给他带来的麻烦胜过了便利。
他不太喜欢做赔本的买卖。
“您要坐吗?”
迟故已经从座位上站起身,沈书澜看着周围还有两空余的座位,没说话。
他倒想看看迟故要做些什么。
结果对方只是说了声,就独自走到靠窗边的一个圆凳上坐下,留给他个单薄的背影。
身形修长而削瘦,但却坐得笔直。
黑色衬衫贴合着他脊背,布料在肩胛骨处微微绷紧,随着他的动作隐约透出几分脆弱,宽松的下摆遮住细瘦的腰肢,从这个距离看上去,总感觉两只手就能握住似的。
沈书澜双臂环胸,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念头,吃的也不少,怎么还能这么瘦呢。
这里的私人医院宽敞明亮,就连窗外的风景都像是精心设计过一般,灌木丛被修剪的规整匀称,草地上还有小孩在跑跳,很欢乐。
虽然刚才他一直低着头,但头顶传来的如有实质的目光令他不适。
既然沈书澜这么难搞,他就不浪费时间在讨好对方身上了。
还是找机会偷溜进去对方卧室吧。
敲门声此刻突兀地响起,迟故转回头望去,一位很有气质的医生推门进来,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眼神在他这停留片刻后转到沈书澜身上。
“沈少。”
那人恭敬地走到沈书澜身旁耳语了几句,两人一起走了出去,并且带上了门。
迟故随即站起身,他也想走,不然等会儿的课容易迟到,但还没走到门口就被那位护士叫住。
“先生,还没到时间。”
“我还有事。”迟故转头解释道,就见那位护士有些为难地笑了笑。
“您要是走的话,我没法跟沈少交代。”
“..........”
迟故等到时间后,又被沈书澜的司机送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