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没什么,约了个委托人了解案情。”
黑风衣细细看了男人一眼,发出一声怀疑的音节。
安室透微笑:“要改期也可以,等天亮了我发个短信告诉委托人就行,不是什么大事。”
黑风衣摆手:“那就明天下午。”
也不是非得要早上,既然安室透有事,那他正好去办点别的。
第二天早上,森川来月给贝尔摩德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想回组织拿点工具。
贝尔摩德那边好像不太方便,声音很低:“你要什么?我帮你带过来。”
“枪。”
“什么型号,我拿套新的给你放到杯户车站行李柜,你自己去拿。”
黑风衣噢了一声:“干什么,组织不欢迎我回去?”
电话那头传来开门的声音,女人换了地方说话。
“我劝你这几天还是别回来比较好。”
“为什么?”
“组织有老鼠出现的痕迹,有人火气大得很。”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确实跟你没关系,万一你回来惹事上身怎么办?”贝尔摩德意味深长,“你一向很有这个本事,特基拉。”
“说得真难听。”黑风衣干脆放弃,“好吧,既然如此给我拿把勃朗宁,对你们要求不能太高。”
贝尔摩德被他逗乐:“没问题,我给你多拿几个弹夹。”
森川来月满意挂断电话,然后进了路边一家便利店。
他买了杯薄荷巧克力奶昔,出来时,趴在肩上的胡萝卜动了动,他不动声色,扫了窗外一眼。
原来如此。
他一上午在街上溜达,愉快地吸溜完奶昔,将手上的杯子扔进垃圾桶,走了一段路,确定没有人尾随,随便找了个公共卫生间走进去。
里面有个男人正打算方便,见推门进来一个长发女人,吓得立刻将裤链拉上,“小姐,这里是男卫生间!”
森川来月:“看什么看,没见过穿裙子的男人?”
他此时的相貌打扮就是个娇艳美丽的长发女子,声音却又确实是男声,把那男人给整不会了,以为自己遇到神经病,硬是将那点尿意憋了回去,忙不迭推门走了。
森川来月进隔间扔了假发,换掉易容,摸出黑色口罩戴上,再出来时已经是黑风衣的特基拉打扮。
傍晚碰面的地点就定在杯户车站,他取了贝尔摩德寄存的枪,见到安室透三人时,他们显然已经等了有一会儿。
三个身高腿长的大帅哥哪怕只是低调站在角落,也吸引了不少明里暗里的目光。
森川来月将风衣兜帽盖在脑袋上,走到安室透身边。
安室透谨慎地扫了眼周围:“先走吧。”
他的枪别在腰间,将外衣压出一道紧绷的印子,森川来月不经意扫了一眼,发现他衣服口袋好像放了什么东西,凸出一圈不明显的弧度。
一串圆圆的……是什么,佛珠?
莱伊说:“去哪?”
黑风衣收回目光:“跟我来。”
莱伊和苏格兰两个没收到上头的直接任务,特基拉只给他们看了目标的照片,让他俩在狙击点观测待命。
黑风衣慢条斯理,戴上手套,“我和波本进去之后,莱伊1号点观测,苏格兰2号点狙击支援。”
苏格兰说好,但是莱伊有意见:“我对我的枪法很有自信。”
“我知道,”黑风衣扫了他一眼,“贝尔摩德说你是个很有想法的狙击手。”
安室透嗤笑:“是啊,还是个爱自作主张,擅自行动的家伙。”
莱伊不甘示弱:“这一点,波本你也不遑多让吧。”
安室透说:“上次不知道是谁,突然一枪打草惊蛇。”
莱伊说:“是啊,紧跟着就有人冲进去了。”
他俩脾气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平时安室透还勉强忍忍,今天好像吃了炮仗。
森川来月侧目,看见安室透身上的情绪十分沉郁,漆黑一片,神色还有些不耐。
怎么回事,跟公安对垒这件事让他这么烦躁吗?
苏格兰也头大:“好了好了……”为什么这都能吵起来。
最后一遍确认通讯器运作正常,黑风衣最终决定:“不接受异议,安排不变。”
苏格兰扯了把莱伊的衣角,莱伊耸耸肩,背上□□跟着苏格兰走了。
波本跟特基拉一组,黑风衣没说去哪,安室透就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黑风衣说:“你今天情绪不对。”
安室透笑笑:“没这回事。”
“暂且就当你没事,”黑风衣声音很淡,“但笑容不是掩盖情绪的武器。”
他难得认真,安室透不自觉收了笑容,审视地看着走在前面的风衣男人。
二人走进一家电影院,黑风衣选了播放时间最近的电影,检票入场。
他们要去电梯间。
为了不让非观影人员上楼,这家电影院的电梯间设置在播放厅通道的尽头,电影院只有一台电梯,主要给观众前往二楼包间。
通道很安静,所有放映厅都关着门,黑风衣和安室透一前一后走向电梯间。
忽然,离他们最近的放映厅门打开,离场的观众潮水般从里面走出来。
人群来得始料不及,安室透被推搡着挤了出去,耳机里响起特基拉的声音:“往下走,波本。”
这场电影是近期热门,排片很多,工作日时间都几乎满座,安室透好不容易逆着人流走到电梯间,哪里还有特基拉的身影。
电梯指示灯在负一层停了,然后又下到负二层。
“啧!”
这样根本不知道特基拉去了哪一层,安室透立刻走旁边的楼梯下去。
饮料贩卖机后面,黑风衣看着金发男人的身影,轻轻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