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煜琛站在他面前，低声道：“你疯了？”

在这里工作，还穿成这样。

“你点不点奶茶？不点就让开。”

白曜没好气道，“别影响我工作。”

柳煜琛站在那里依旧没有让开的意思，沉默了半分钟后，他道：“随便来杯绿茶吧，我要你做的。”

白曜直接忽视了他的话，让他扫码收了钱，直接对后面忙碌的陈学长喊道：“绿茶奶盖一杯！请您这边等待，下一位客人要点单了！”

柳煜琛：“……”

这阵高峰期过后，白曜就可以下班了，因为今天他只是试用。杨学长表示，你试用的不错，回头你跟店长确认一下具体上班时间吧。

这家奶茶店的员工间只有四块方形地砖那么大，里面放着两个学长的衣服和书包。白曜进去换衣服的时候，柳煜琛硬是跟了进去。

“我靠，这里不让外人进，你赶紧出去！！”

白曜攥着自己的上衣，呵斥道。

“这也太露了，你看看你的肩膀，胳膊和后背，都让别人看完了。”

柳煜琛扶住他的肩膀，强行把他转过来，然后又把他转过去，一边观摩一边用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说道：“能不能不要再干了，我的存款，比你在这里赚得多。”

“我们是合法生意，虽然穿了围裙，但是该遮挡的也遮挡了，更没有什么不检点的举动。”

白曜解开了围裙后面的系带，几秒之内就套上了自己的T恤，“再说了，关你什么事啊？我们没和好，我也不打算跟你和好了。”

“白曜。”

柳煜琛皱着眉头，“如果你非要在这里工作，我也不希望你穿成这样。就不能穿普通的T恤么？”

“店员都是只穿围裙的肌肉男，这是我们店的招牌啊，不然你以为外面为什么那么多人排队？”

白曜想绕开他，然而这空间实在是小，最后他硬是挤着堵在门口的柳煜琛，从员工间里溜了出来，跑到了街上。

“你等等。”

柳煜琛快步追上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工作辞了。”

“怎么了？”

“别人欣赏我练的肌肉，你吃醋了？”

柳煜琛的酸味都冲到他脸上了，但他偏偏最爱看柳煜琛的这副模样，故意道：“也是噢，我的后背，好像也就你看的最多。不过从今天开始，人人都能……”

“白曜！！”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的帮助？”

柳煜琛微喘着气，几乎是在质问，眼睛都被气的泛红。

白曜愣怔怔地看着他。

原来柳煜琛也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之前就算他把柳煜琛的鼻子打出血，柳煜琛都没有这样生气过。

沉默了半分钟，白曜抡起自己肩上的书包，朝柳煜琛狠狠砸去。

白曜一下子没控制住，吼道：“既然你对我那么不坚定，那你现在的深情又是在表演给谁看？！我的工作方式合理合法，和你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白曜……”

柳煜琛深吸一口气，“就算你打我，骂我……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你！”

“是的，我以前是对你说过很多谎话，可那难道不是因为你先放弃的我吗？昨天也是，如果真的出现了那样的情况，意思难道不就是，你彻底不要我了，要去跟别人在一起的意思吗……”

“还有，蜜桃牛奶那个游戏号，我本来是想陪你一起玩才存钱买的，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就跟我提了分手了……”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没有骗过你。只是，你跟我发的很多消息，我有点不太知道怎么回复……等我想好了，你早就失去耐心开始下一个话题了。”

他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白曜瞬间熄了火，站在原地懵了很久。

心情好像在坐过山车。

“你，真的假的啊……”

犹豫半天，白曜的脸渐渐变得越来越烫，低声问道：“这些话，是李锦洋教你的么？”

“不是。”

柳煜琛坦白道，“昨天在宿舍外面，他臭骂了我一顿，说我平时说话总是别别扭扭的，他一个外人看着都觉得烦。他说，如果我有什么心里话和误会，真诚一点，跟你把话都说开……你虽然不一定跟我和好，但也许不会再生我的气了。”

“这样啊……”

白曜撅了噘嘴，“蜜桃牛奶的事，我还以为你是专门买了个号过来骗我的。”

如果他那时候能对柳煜琛再耐心一点，柳煜琛是不是早就把这件事说出来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游戏号的交易日程，也差不多就是他酝酿着跟柳煜琛提分手的那段时间，只不过隔了很多天之后，他才改了游戏名字……

“虽然我没有立场说这个话，但是……”

柳煜琛委屈道：“我真的不喜欢有别人看到你花枝招展地站在那里做奶茶，今天一下午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你起了邪念呢……”

“知道了。”

白曜变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好避开他的目光打量着他，“所以你，张开双臂的意思是？”

“我都醋成这样了，你就不想过来抱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