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泉清:“宴宗主慎言。我不过是不忍阿阅一人独行,待到替他解了毒将他安顿在安全的地方,这事便已结束了。”
宴不臣顿时间来了兴致:“哦?不忍他一人独行,还要替他解毒?”
谢泉清:“正是。”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阵风袭来。宴不臣便已至他身前,可这还不够,宴不臣故意将身子凑了上去,“阿丑呀!你不忍他一人独行,难道就忍本座一人独行?”
那一刻谢泉清甚至能感觉到他撩拨的气息在他耳边环绕,可他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宴宗主,若是想何至于一人同行?”
这月影宗上下应该有很多人,愿意为宴不臣鞍前马后吧。
宴不臣嘴角向上勾了勾,视线落在他身后仅探出个脑袋的宋祈阅,“你就是宋家那小子吧!你还记得我吗?”
宋祈阅的身子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整张脸唰的一下变了颜色,眼眸里全是惊惶,像只受惊的小鹿,攥着谢泉清衣衫的手也在那一刻微微发白。“哥,公子哥哥……”
谢泉清始终护着他,“宴宗主,你何苦为难一个孩子?”
宴不臣可不这么认为,“说本座为难他?明明是他忘恩负义,那在破庙里出手救了他的可是本座。他不懂便罢了,倒是我们家阿丑也这么颠倒黑白,本座甚是伤心。”
谢泉清一时间无话。
宴不臣紧追不舍,“我们家阿丑这是怎么啦?怎么不说话了。”
谢泉清长叹一口气,像是在压制自己的心神,不能再与他这般继续纠缠下去。“宴宗主,我们还要赶路,凡请宴宗主让路。”
宴不臣:“去哪?”
谢泉清:“药王谷。”
宴不臣掂量掂量:“药王谷,那可是个好地方。”
眼见他让开了道路,谢泉清就抓紧时间带着宋祈阅离开。岂不料还未走两步,身后的那散漫的脚步声便已落入耳中,他回眸发现宴不臣正紧紧的跟着他。“宴宗主,你这……”
宴不臣:“上次在破庙本座遛弯的功夫,我家阿丑便不见了踪影。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本座若不跟紧点,只怕一眨眼的功夫就又要消失不见了。”
谢泉清提醒:“我们要去的可是药王谷,虽已避世多年,但以宴宗主的身份只怕是有些不妥。”
宴不臣大手一挥:“没事,本座不介意。有我家阿丑在,本座就是委委屈屈倒也无妨。”
谢泉清咬紧牙关解释道:“只是我觉得宴宗主……”
宴不臣打断他的话语,“阿丑不必过多担心本座,本座屈尊降临,药王谷应是赶到蓬荜生辉,无比光荣才是。”
谢泉清已经彻底不想说些什么了,趁着他不注意握紧了宋祈阅的手,对上他的眼眸间两人心领神会。
此刻的宴不臣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不厌其烦的念叨着:“阿丑,你若是真担心为父,不如……”
话音未落,伴随着一道风落入耳中,宴不臣再次看去,方才那里哪还有谢泉清两人的身影,倒是头顶,树梢之上那随风掠过的身影。宴不臣看着,脸上笑却是挡都挡不住。
就这么不想本座跟着嘛?
那还真是可惜了。
带着宋祈阅跑了出了这片林子,眼见宴不臣没有因此追上来。谢泉清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缓缓落地,将宋祈阅安置完毕。他还是没忍住一声猛烈的咳嗽。
宋祈阅闻声,上前搀扶着他的手,“公子哥哥,你没事吧?”
谢泉清抚了抚他的手,“放心吧,我没事。我只是需要休想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宋祈阅赶忙上前扶着他,“公子哥哥,那你休息一会儿,休息一会儿。”
谢泉清:“嗯。”
自这次成功甩掉宴不臣以来,这一路上他们总能以各种方式偶遇宴不臣。官道旁,树荫处,甚至是夜间蜗居的草垛。
终于,谢泉清忍无可忍,“宴宗主,你这么闲的吗?”
宴不臣摊了摊手,“这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再者本座乐意。”
这一来二去,谢泉清所幸也就彻底的由着他了。反正打也打不过,说也……这人的脸皮怕是比城墙还厚,他所做的就只是祈祷这一路能够顺顺利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