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山在众多弟子的簇拥下,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视线落在以满庭枝为首的剑心冢弟子身上,笑了笑:“林某自得知老爷子大寿将至,便与门中几位长老简单交代了师门的琐事,便动身前来。没想到因为这路途遥远,还是紧赶慢赶还是险些耽搁了好时辰。还请在场的各位见谅。”
说话间,剑心冢的弟子便上前一步从他身侧之人手中接过礼单。
“林掌教客气了。”满庭枝道。
林景山这时倒泛起疑问,“不知这位小姐是?”
满庭枝:“剑心冢,满庭枝。”
林掌教:“哦,我倒是深居简出太久了,不识得江湖之事,还请满小姐不要怪罪林某。”
满庭枝笑了笑:“林掌教过于客气了。林掌教能来也算是我们剑心冢的荣幸。又哪里当得上林掌教如此自谦。”
林景山理了理衣袖:“其实不瞒满小姐,林某此次前来,一则是为了恭喜满老爷子大寿之喜,二则也是想承家师之恩与老爷子共叙旧情。”
话音落,周遭好像在片刻间冷了下来。话语声不在,周遭只剩下扬起的风声。
满庭枝:“即使如此,那林掌教这边请吧……”
“请……”
林景山客气地说道。突然间目光所及之处,他好像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顿住脚步,目光环顾四周,却也再没有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眉眼低垂,昏暗的眸子里隐隐透着些许失落。
满庭枝也在此刻察觉到了异常,“林掌教,这是怎么了?”
林景山回过神来,“没什么,烦请满小姐带路,切莫耽误了好时辰。”
满庭枝:“林掌教,这边请……”
说话间,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进了剑心冢的大门。只是若是仔细便会发现,林景山身后弟子依然是少了一人。许是趁乱混入了人群,许是私人情意,又许是心思不纯。
此刻府门外,不管是不是看热闹的,还是奉命前来赴宴的已经乱作一团。人群中时不时响起的话语声无一例外,是围着这般兴师动众出场的林景山。
有人疑惑:“他就是穹都城的新任掌教?”
有人附和:“你没听他自己方才那介绍吗?承家师之恩与老爷子共叙旧情。那除了林景山还能有谁?”
有人疑问:“可是不是说穹都城一贯的规矩,掌教非故不得私自下山吗?他这千里迢迢就是为了来剑心冢叙旧?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有人则是这么认为的:“你懂什么?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况人家刚才不是都说了,将师门琐事交代于各位长老。那不就恰巧说明,如今的穹都城早已不是当年的穹都城,如今的穹都城他说的算。你怎么连这点都不懂!总之,先别管这么多了。依我之见,他?谢泉清?还有当年的沈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江湖之上又有乐子可看了。”
躲在角落的谢泉清闻声,心底一瞬间倒是涌现出无数的疑问,它们相互交织缠绕在一起,在谢泉清心底蔓延。可现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想办法脱身。
前不久在城中自己只能算是侥幸。那个藏在背后帮他的人是敌是友尚不明确。如今剑心冢地界上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为防再生变故,今夜他是一定要离城的。但如今距离天黑尚且还有一段时辰,他还是要找个地方躲一躲。
谢泉清正欲转身离开,林景山派出去的人便注意到他。两人相视一眼,谢泉清那是拔腿就跑。那人穷追不舍,谢泉清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踏着轻功落在屋顶之上就离开了。
如此一来,他的行踪那可谓是彻底暴露。藏匿在暗处无论是天鸢之人,还是玄月门可都发现了他。
眼见手下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提着手中的长剑就要追上去。为首的人果断拦住了他,片刻之后一抹青灰色装束落入眼里。为首的人不慌不忙地喝完了手中的茶,茶盏放下的那一刻当机立断。“等天黑行事。”
“是。”
一整日的繁闹在最后一道烟火坠落之际,划下帷幕。谢泉清也在此刻行走了空寂冷静的街道上,面前烛光零星,寒风萧瑟。而他身单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