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不臣反问:“是吗?”
而此刻张染也顶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出现在宴不臣的另一侧。“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咱们一起本座就不信拿不下他。”
“本座?你也配!!说起来本座倒也是未曾与你就此算算旧账,既然今日你们这般找死,本座何不就此成全你?你们!”宴不臣说道。
话音落,在场的人顿感不妙。只见下一刻林间因故扬起一阵巨大的狂风,那阵狂风席卷着乌云,众人的视线在一瞬间被那狂风吸引,只见须臾之间在那道伴随着寒气的狂风中,突然泛起些许暗紫色的光亮。它们渐渐汇聚在一起,蔓延组成了一个浑身蔓延着紫色烟波的类似鬼魂的庞然大物。以姚汪雨为首的小辈哪里见过这幅场景,目光所及之处目前已然是一片昏暗,就连身侧摩挲的树影都不知道在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
就在一群小辈为此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身经百战的张染作为曾经最是熟悉宴不臣的人,早早地就默默将自己退至安全地带。他脚步刚落下余光所及之处,突然有了道黑影。他侧头看去,那人果不其然就是墨蛊君。作为这江湖之上的半个老油条,两人自然都明白彼此的意思,倒也都没有稍加阻拦,甚至点破这一点。
须臾间,那个由魔气幻化出来的庞然大物,便直勾勾地朝他袭来。以姚汪雨为首的小辈下意识地以长剑为盾,企图以此来挡住宴不臣的攻击。不过片刻他们就察觉到由那个庞然大物四肢环化作丝丝烟雾,它们竟然不约而同地钻到他们的身子里。他们还摸不着头脑,那些不知唤作何物的东西便已由此侵入他们的五脏六腑。那种像极了取自极阴之地的寒气在他们体内沿着血管,悄无声息地在他们体内游走。所到之处寒气以极快的速度将他们的器官、心脉冻结。他们的身子遭受到了此番为难,更像是一瞬间坠入挂满倒刺的荆棘之地,纷纷捂着胸口痛苦地倒地呻吟。
他们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看向身后之时才发现身后早已经空了下来。
那时,绝望比这痛苦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宴不臣也在这时说道:“既然你们这么想,那本座自然是要成全你们!”
话音落,宴不臣突然间瞪大了眼眸,只见他身子的四周赫然多了一把长剑。他垂眸不可置否地看着这一切,这把剑插在他胸口处,只怕长剑就此偏了一刻,或者稍加转动就能就此要了他的性命。
而此刻他的面前,是尚未散尽的紫色烟波,在顺利将余后的张染和墨蛊君两人掀翻在地后化作一只满是阴邪的火凤朝着远方飞去。待抵达尽头之际,火凤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在刹那间就此溟灭,同时呦宴不臣搭建的困境之地就此破碎,一一露出了它们原本的样子,还是那片山林,还是那片爬满青苔的残垣断壁。
陌也的身影再度在他面前出现,嘴角微微勾起的那一抹笑,更多的是嘲笑宴不臣不自量力。“宴宗主,我们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对你动手,有这么会毫无准备。”
宴不臣笑着,藏匿在身体深处的旧伤像是因此被一下子勾出来。嘴角也在此刻伸出一滴鲜血:“是吗?”
“当然能有今日,还要多亏墨蛊君早早就发现你身子的异常。” 陌也说着看向墨蛊君。
墨蛊君则是费尽心力的用长锏支撑着爬起身来,附和地点了点头,“嗯。”
陌也继续说道:“那日,在山林里。谢泉清是你救的吧?被《华阳册》侵蚀,相生相克的感觉如何?只是可惜了,宴宗主此番如此就要命丧于此,而我呀!不妨也就告诉你,谢泉清重伤坠崖也是我们做的,甚至包括……沈邺。”
他最后两字话音极轻,周围之人不明其意但是宴不臣却是很清楚地听到那两个字。
宴不臣想,果然一切都没有错……
陌也依旧继续锥心之言:“还真是可惜,宴宗主为了谢泉清依然做到此番地步,而他却是这般无情无义,至今都不曾现身。”
宴不臣此刻已然听不进去任何言语,由那一剑牵引出来的痛楚像是豺狼虎豹就此吞噬他的心脉。直到他的那一句:“值得吗?”
宴不臣顿时间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双眼渐渐被猩红填满。陌也不再和他废话,扬起的笑倒是像就此在恭送这位不可一世的魔教宗主,手中紧握的长剑也在此刻悄然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