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冥燃也在等着褚灼主动来跟自己搭话,一连三天,老师都没再搭理他一次,注意力逐渐从那个人变成褚灼的态度。
明明知道自己最好哄,都不愿意先来哄他一下。
司冥燃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大门关上的声音。褚灼走了,没有跟他说话,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猫妖的话说得太刻意,这几天不光是在修炼上无法聚气凝神,昨晚上他还做了个荒诞的梦,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的脸,褚灼在他身丨下,那双总是平静如水的眼睛此刻盈满水雾,嘴唇微张,喊着他的名字。
醒来过后,司冥燃浑身冷汗,心跳如擂,老师给他买的贴身衣物也都被浸湿,上面还有很多不明的痕迹。某一处高高竖起,撑得有些疼,捏了个净水诀来清洗衣服和被褥,想着家里也没人在,光着身子大摇大摆的进了卫生间去洗漱。
“荒唐!”他低声斥责自己,声音却沙哑得厉害。
可越是压抑,梦里的细节就越清晰,褚灼眼尾泛红时微微颤动的睫毛,脖颈间滑落的汗珠,还有那一声声带着颤音的“阿燃”……叫得他心里痒痒,司冥燃喉结滚动,赶忙开着洗脸盆的水流,不断的浇在脸上,试图用冷水来平静内心。
修道之人对鱼水交融这种事不会太敏感,这并不代表他对男女之欢一无所知,如果其他男人可以,那他司冥燃又为什么不可以?
从他被褚灼带在身边起,一直到褚灼身陨,他们二人都没找过道侣,也没这方面的兴趣。只有黎落落有过心仪的人,在司冥燃杀师之后,跟师姐反目,他也不再清楚他们二人的结果如何。
脑子里面突然有了这个想法,把司冥燃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可是他的师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且褚灼还确确实实真的养育过他多年,教导他修习法术、授他学识、教他武艺,怎么能让这样龌龊的念头生根发芽。
司冥燃猛地关掉水龙头,抬起头看到镜中的自己双眼泛红,额前湿发凌乱地贴着,狼狈不堪。他咬紧牙关,一拳砸在镜面上,裂纹瞬间蔓延,将他的面容割裂成碎片。
拳头被玻璃划得零星血迹,只是确实让他脑子清醒了些,撇弃杂念。
从前的都不作数,只要他在,他不会让褚灼再爱上别人,前男友不行,所有人都不行。
……
低年级的学生放学时间更早,褚灼送完了所有的学生,也处理好了工作上的事情,迟迟挪不开脚回去。
明明是他的房子,司冥燃才是那个借住的,反倒住得比他这个房主还理直气壮。
他不愿意离开,也不愿意留在青云盟,要是长期都跟自己在一起,那还是得跟他说清楚,两人之间的界限,不然也得让他在这个世界有个安身的本事,到时候搬走也行。
慢吞吞的收拾好东西,再磨叽也总不能露宿外面,褚灼拿上手机,正准备出门时,脚底下的地砖开始小幅度的抖动,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在眼前一闪而过,将他拖入了地面。
有妖!
哪怕他现在已经没有法力,多年来对这方面的敏锐,即刻让他反应了过来,迟钝两分,手指掐诀的本能反应还在,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早就不是修士了,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下意识的想去寻求司冥燃的帮助,连摸手机的时间都不够,脑子里面出现一片混沌,被那妖使了术法,昏睡了过去。
家里阳台上,正在打坐的司冥燃感受到了一丝灵力的波动,而这一丝,是专属绑在老师身上的黑绳。
先前担心褚灼总是会去见其他人,离开他的视线,司冥燃就没有安全感,平时褚灼天天上班两点一线,有事就给他打电话,一般也用不上,此刻却疯狂的给出了回应。
老师遇到了危险!
敢动他的人,找死。
司冥燃眼底泛起猩红,化作一缕黑烟,顺着能够感应到褚灼的地方,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