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灯火如昼。
她分给张起灵一杯,“找什么?这么认真?”
听见张玉言说话,胖子回头看见她又呆了,“你不是在台上吗?”
“谁说我在台上了?”张玉言把另一杯茶递给胖子,转了几圈裙片翻飞,像一只蝴蝶,“看见没,裙子不太一样。今天有很多三公主。”
“在我心里,言妹子最好看。”胖子哄张玉言。
张玉言懒得理他,提起裙摆就回到茶摊,吴邪和黑瞎子已经喝上了。
五人勉强凑了一桌,吴邪问:“你们这活动还不能带手机吗?”
“能啊。”张玉言愣了下,“我这衣服没兜,让瞎帮我拿手机了。”
黑瞎子尴尬的笑了笑,把手机摸出来还给张玉言,“我都没顾上看。”
嚯,二三十条未接电话和短信,都是吴邪拨的,她寻思她也妹开静音啊。
“你怎么在这?”张起灵突然问黑瞎子。
“巧了不是?我早上刚到这找小言,听说她在县城帮忙,就和她一起扮演NPC了,真是心有灵犀。是不是,小言?”黑瞎子给张玉言使了个眼色。
张玉言完全不care,“他不是NPC。”
那就是非要和张玉言一起摆摊了。但是,“你们今天一直待在一起?”张起灵问张玉言。
张玉言点点头,“不过我一直在忙诶。上午在分角色,挑衣服,我一会儿还得去把衣服换了。”
张起灵就不说话了。
喝完茶,张玉言去剧团准备间把衣服换了下来,一看八点了,问了孟蝶刚下班还没吃饭,便叫上她一行六人一起去吃饭。
饭桌上又喝了点酒,吃完十点多了。这时候让张起灵照顾一群醉鬼开车回村里不太现实,于是又定了个民宿。
张玉言还算清醒,把住在街上的孟蝶送回家后到民宿,几人已经订好房间了。
这是一家颇为高档的民宿,明清的合院建筑改建的。一进门天井做了个小水池喷泉,门厅左右两侧的厢房是最低档的客房;穿过前天井是中厅,中厅做了四个房间,左右各两个,二楼也一样,这是中档客房;穿过中厅是后天井,后天井里摆了些花草,后厅左右各一个房间,只有四个房间,这是高档客房。
张玉言穿过后天井,就看见四个人坐在后厅喝醒酒茶。张起灵就跟她说,订了五间房,后厅四间,中厅一楼一间,让她自己挑。
“我睡楼上。”张玉言看了一眼三个醉鬼,扶上楼也是费劲。她见张起灵和黑瞎子两人离得很远,便插到两人中间坐下,一起喝起茶。
然后张起灵就看着坐在一边的张玉言和黑瞎子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黑瞎子给她看一眼自己的手机,她就哈哈大笑起来。
张起灵就站起来从侧门出去了。
剩下四人面面相觑。
“我去看看。”张玉言道。黑瞎子想拦没拦住。
出了侧门之后右转是一个小楼梯,上了楼梯是二楼的露台,露台上搭了个小亭子,一边做了个榻榻米,可以供两个人坐下喝茶。
从露台看去,能看见成片成片的黛瓦的屋顶,中间偶有亮起的灯火通明的街道,再就是远处起伏的山峦影子。
张起灵站在露台边上看远处的山。
“这个露台做的不错,有些意境。”张玉言道。
张起灵没说话。
张玉言上前一步从张起灵身后抱住对方,双手环住他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露台的月光像一捧新雪,落在两人身上。
她察觉到掌下的肌肉瞬间紧绷,却故意用手捏了捏。
“随时会有人过来。”张起灵的声音很轻。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张玉言闷笑时呼出的热气渗进他的衣服里,冰凉的手指也从衣摆下探进来取暖。
时近子夜,远处的灯火渐次暗去,夜色涨潮漫过黛瓦。
张起灵转身,布料偏硬的夹克外套带起一片衣料摩擦声。张玉言正要松手,却被拥入温暖的怀抱。
檐角灯笼被夜风掀翻,暖黄的光影掠过两人的身影。
远处戏台飘来祭祀的祝祷,混着游客的喧闹,却在两人呼吸相闻的方寸间化作潮水退去。
她的手腕被反扣在身后。月光漫过飞翘的檐角,在青石板上投出交叠的影。
楼下传来不知谁的破锣嗓子,张玉言曲膝把人顶开,趁机脱身,“少来。不许这样。”
她不喜欢被禁锢的感觉。
“可以反过来。”张起灵道。
“嗯?那还愣着干嘛,跟我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