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依然撇着嘴。你凑近了盯着他:他的眼睛是在透亮,每次望去都会让你忘掉呼吸。
你趁其不备,在他的粉唇上轻啄一口,捏着他的脸反问道:“悟不如说说,我们是怎么好多天没见了?不是前天才一起去接的惠吗?这都快是老夫老妻模式了吧?”
五条悟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粘着亲亲女友的机会,你的亲吻就是一个开关,他把在你身上黏黏糊糊许久之后,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一点距离——虽然你俩仍是像一对连体婴儿。
“已经查到了,”五条悟说起了津美纪的事情,“她妈妈在和丈夫离婚。”如果只是离婚,倒也不至于把津美纪扣在家里,所以五条悟接下来的话让你分外正色:“原因是伏黑女士认为那已经不是她的丈夫了。”
你一下就想到了那条狰狞的缝合线,“羂索?”
五条悟摇头:“那倒不是,我去看了一眼,更像是被受肉了。”
这件事很快便告知了甚尔与阳菜,他们到底算是半个当事人,加之阳菜姐也早就知晓了咒术界的存在,就更没理由瞒着。
伏黑甚尔开门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你一眼,尤其是你俩交握的双手上,虽然并不意外这个结果,但仍然忍不住多看两眼。
怎么说呢?心情有些诡异……
或许禅院家那群老古董的脸色会更有意思吧。不,应该说会是一个大麻烦。
似乎是想到了某个画面,他心情颇好地向自己的妹妹给予提醒:“估摸着被禅院老头知道,差不多就该催了。逼你俩分开做苦命鸳鸯也不是没可能,所以想好怎么扩大自己的势力了吗?”
“他们不能找上门的,”你笑着看向甚尔,“除非他们再也不需要政府给的权力。”
伏黑甚尔愣了一下,这才恍然想起前段时间的议员选举,你虽然不参与其中,可几乎所有民众的呼声里都少不了你的名字。
他的思绪短暂地飘回至叛逃的当天下午。因为一丝突如其来的怜惜之心,他难得地在那棵枯树旁停下脚步,问了一句。
十岁,当他听见自己有了一个妹妹时,他就已经默认这是一场悲剧了。可每次看见那小小的人时,总是会不自主地停下,听她喊一句哥哥——也许是『天予咒缚』间的惺惺相惜吧,谁知道呢,反正他说不清。
真是不可思议,他竟然会在某天感慨生命是奇迹。瞧瞧眼前的人儿,从一步三咳的早夭模样,硬生生变成连总监部都要斟酌的存在。
而她的背后,是无数被看不起的平民咒术师、[窗]以及没有任何术式的普通人。
“啊,”伏黑甚尔发出了一声短暂地感慨,“也是。”
早点和那群老头对上吧,他现在有些期待咒术界的未来了。
此行的目的不只是关于津美纪父亲的异样,还有对阳菜姐身上诅咒的猜测,你已经能确定罪魁祸首是谁了。唯一不可思议的是,伏黑甚尔自恋爱后就一直将阳菜姐看得紧紧的,羂索竟然还能找到可乘之机。
专人专攻,你决定让甚尔自己去解决这个仇家,你负责给他全方位提供情报。毕竟哥哥就是拿来干活的,这样也就不枉你给他带那么久的小惠了。
横滨中华街,一位面容孱弱的黑发男人走在街头,怀里抱着一大袋栗子,看样子已经吃空了不少。
见他又折返回来的老板没忍住提醒道:“小伙子,身体比较弱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吃太多栗子,它比较考验消化,你吃的有些多了。”
黑发男人身边跳出来位白发少年,他笑嘻嘻地对老板说:“老板居然会主动不做生意吗?真奇怪,明明只要卖出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在乎别人健不健康呢?”
老板摇摇头:“但是他吃太多了,一个人吃掉五斤,再好的胃都要胀气了。”
白发少年鼓起脸,准备再反驳两句,黑发男人伸出手制止,对老板微笑着道谢后离开。少年甩甩披风,立即跟上男人,嘴里还嘟囔道:“这老板可真奇怪。”
黑发男人笑道:“她只是位普通人,很好心地提醒我罢了。”
*
冰冷的海水又一次淹没口鼻,一帧帧的画面漂浮到眼前,意识在生与死之间来回。
钓鱼的路人忽然尖叫。然后他被鱼钩勾住衣领,在氧气中窒息的感觉比海水淹没口鼻更糟,鸢发的少年嘴角下撇:
——真糟糕,还是看不清那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