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咋不让厨娘上手?”刘小妹之前还见过他家新上工的厨娘。
“老大几个孝顺,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俺这把老骨头还能干的动。”李大娘一想到5贯钱一月就心疼。
说话这会儿,刘自止将梯子靠着槐树架好。
刘小妹和一旁的女使阿碧帮忙扶着。
女使眉眼普通,十一二岁左右。
上次庄子上的佃户上门,便有这层意思,刘母倒是留心选了两个差不多大的姐儿,取名阿楚和阿碧。
目前两人暂时跟着刘小妹和瑛哥儿。
“别乱跑,瑛哥儿带弟弟到这边来。”
刘母一见瑛哥儿和小成和跟着兴奋地乱窜,忙把两个叫到一旁。
女使阿楚闻言,慌张地跟着跑过去。
刘自止站在梯子上,一手握着镰刀,看到哪枝槐花多,便将它钩住。
“他婶子,二小子,说成了么?”李大娘在一边看着,突然开口问道。
“哪这么快,还没定下来!”
“昨儿有人找俺打听,俺这才想起来。二小子,早该找了!”
“可不是,老二这事愁的咱睡不着,前些日才相看一个。”
刘母没好奇是什么人家,只告诉李大娘老二已经在相看。
李大娘也识趣没继续追问。
“大娘,在弄槐花呢!”这时张二嫂带着个八九岁的小子恰好路过。
“温娘,你们这是干啥去?”李大娘开口问道。
“大娘,带他买些笔墨。”
“大奶!”
张新格小大人模样,将他们几个全都问候了一遍,就连两个小的也没忽略。
“小格打小就用功。”刘母笑着搭话。
“俺真稀罕,俺家几个皮猴咋没长读书样?”
李大娘看着是满脸欢喜,“这长大了可不就是个状元郎!”
“大娘,状元郎是不敢想,能像他爹一样,咱也知足!”
张二婶一听这话,内里高兴,但也怕招来是非。
“瞧俺,昨儿见了一回,真真威风!”
想到昨日骑马游街的状元郎,可真是意气风发。
“咱也听说,这探花郎的相貌那叫一个周正,好多小女儿围着他掷花呢!”
刘自止昨日也从学子口中得知,状元郎依旧是秦岭,他也算是连中三元。
榜眼是许昌平,探花为华硕。
华硕不仅长得出尘,气度不凡,还年轻未婚。据说游街途中,愣是被花枝和荷包包围得好不狼狈。
他能够想到同年大会之时,将会获得多少女儿家的青睐。
“这搁在前朝,非得被绑下捉婿!”李大娘一脸遗憾,可恨没生一个小女儿嫁予他。
“可不是!”
不到30分钟,几棵槐树装满了两藤筐。
刘自止刚刚将梯子搬回家放好,刘母她们也架着藤筐进院子。
“瑛哥儿小心点刺,叶子和梗不要。”
几人将槐花倒在石板上,将槐花苞一串串撸下来。
“阿娘,这也忒多,咱家哪里吃得完。”刘小妹见旁边堆积着一大堆,张口便道,“要不出去卖点。”
“你呀,全长钱眼里,也不想想槐花遍地都是,能卖几文钱!”
刘母朝她翻了下眼皮,不想理会这个缺心眼的闺女。
“快放木盆里,洗干净用水焯一焯。”
刘母对一旁撸着槐花玩的小成和说道。
刘自止知道吃槐花也就这些时日,一旦错过花期,只能等来年。
但菜干不同。
放点盐,用热水焯过之后,在太阳底下晒干,仔细储存,想吃时随手泡上一把。
这时刘大嫂从东厢房出来:“阿娘,咱做些槐花饼子吃吧!”
“睡着了!”刘母问道。
“才一会,两个一起哭,实在难缠。”刘大嫂可算能歇一歇,虽说请了刘婆子来照顾,也不轻松。
“想想阿爹他们吃席,咱吃饼子,忒没趣!”刘小妹诉苦起来。
“吃席!”小成和两耳自动过滤,就剩下两个字,赶紧跑到他姑姑面前,“小姑,小姑,我也要去。”
“行了,信不信,老娘让你连饼子吃不上。”刘母一看小成和的样子,对刘小妹一阵敲打。
“好嘛!”
刘小妹不甘的回应,结果临走时还来了一句:“都怪二哥没用,要不然咱们这也吃上了!”
“偏你长了张嘴!”
刘自止没想到自己躺着也中枪,绕来绕去,结果扯到自己身上。
他今日本来也想约来着,但上次卫琅说过他们全家要给他舅舅过生。
因此把他落下,毕竟他连远亲都够不上。
下次见面至少要大半个月之后,只好时不时写封书信提醒某人。
他无比确信若是不主动联系,某人不会首先搭理他。
周家在京城算不是上等人,但也根基深厚,是那些小门小户巴结不上的大户人家。
周家老太爷跟随太祖皇帝打江山,功劳不小,获封武宁侯。
大齐朝勋爵由嫡长子承袭,一般一代一降,只有俸禄没有封地。
公侯伯子男,袭到男爵,下一代便会被朝廷收回爵位,成为普通人家。
周家家主已经五十多岁,承袭县子爵位。家族看起来像是要落寞,但也不是后继无人。
卫琅跟随父母拜过舅舅和舅娘之后,便被表弟周桐拉上后院。
与卫琅冷淡气质不同,周桐长着一张可爱的包子脸,眼神灵动,全身充满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