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招呼的功夫,卫母心照不宣地将卫琅拉走。
“哥婿,对你如何?可有受委屈?”卫母在宅外便瞧着他们几个气色不错。
她拉着卫琅又是看了一会,心里不由担心,“为娘给你准备的压箱底东西可有看过?”
卫琅脸上的冷淡瞬间崩溃,带着几分羞涩,不过还是老实道:“看了。”
“那就好,你也知事了,娘也希望你们和和美美!”
刘母当即舒了口气,这便好,只不过,“哥婿,这是不热衷?”
“娘!”卫琅这下忍不住叫了一声,脸腾腾腾冒着烟。
“娘,只是问问!”卫夫人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是怕他身上有毛病!”
“没有,他好得很!”说起这事,卫琅忍不住再次低下头,只不过冒红的耳尖将他出卖,“就是为了回门!”
咚咚咚,此时传来几声敲门声,“阿娘,琅哥儿!”
卫母当即开了门,让卫大姐进来。
在母女三人说着体己话的时候,刘自止这边也在与一众岳家亲戚寒暄。
“这是你大姐夫,沈恒!”
眼前是一位二三十岁的郎君,他身穿锦缎长袍,上面绣着蓝色如意祥云,腰间系着一块竹节美玉,整一个清贵公子模样。
见他俊美的相貌,刘自止内心了然:卫家人不愧是颜控!
别说,还真是!别看卫父如今膀大腰圆,依旧可以看出年轻那会英俊的样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如今男子们纷纷剃下了胡须,相貌英俊与否更是一目了然。
刘自止不禁想到相看时卫琅也是盯着自己脸看,还有当时那人几度失望的眼神。
不过如今反悔也来不及,左右都进到他碗里来了。
“见过大姐夫!”刘自止忙拱手。
“弟夫,上次仅是遥遥一见,真是相逢恨晚!”沈恒也拱手说道。
刘自止观察沈恒这个大姐夫的同时,沈恒也在观察他。
沈恒仅是在刘自止成亲那日打过照面,彼时的他穿着一身青色喜服,在一众男傧相的包围中,不算出彩。
他从不曾怀疑岳母的眼光,毕竟都是丈母娘看女婿,贬低了他岂不是在贬低自己。
如今看来也是沉着冷静。听媳妇所说,能娶到琅弟弟,他家可是下了好一番苦功夫。
“两位贤婿,咱自家人认识认识,快坐吧,都不要见外!”
“是!”二人自是答应。
没过多久,有仆人过来称宴席备好了,一众人又移步到膳厅。
刘自止今日是新女婿,头等贵客,被邀请坐在上座,卫父、两个舅舅等长辈陪饮。
被几个长辈包围着,稍一停箸便被问道“是不是不和口味”,酒杯但凡空了,也有人给立刻满上。
长辈们之间闲谈,话题也自然离不开他,聊着聊着不觉就绕到科举上。
“自止,自古道:‘先成家后立业’,你这家也成了,学业也要抓紧起来。咱自家人说话实在,没必要遮掩,三年一个局势,赶不上趟就错过了!”
“岳父,所说即是!”刘自止赞同道,被围着问学业也是压力巨大。
卫父又接着道:“这文武科举都不容易,一步一个脚印,积累了多少能人。会试现今三十取一,再过个十年,不定四十取一。大部分还是从八品官做起。”
二舅舅也是一阵唏嘘:“咱们好歹四五十岁便到了头,前朝那才是硬生生耗上一辈子!”
姑父道:“为名为利,但凡懂得取舍早就有了一番成就!”
这些都与他息息相关,刘自止默默听着。
现实就是在哪个朝代为官都是备受追捧,自己也还不是一样没有经得起诱惑。
索性他未上族学时便知晓,本朝科举,考举人限制在40岁以下,考进士则是50岁以下。
官员干到60岁退休,干得再好,也不过拖个5年。
对于当时极度消极的他来说,能够望到头,还有可能强制40岁退休,无疑带给他莫大的安慰。
“没提前过去?”
刘自止掀开帘子后,发现卫琅正坐在车厢里面,于是自然地靠过去将人搂入怀中。
卫琅显然也已经习惯,顺从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闷声道:“等夫君!”
刘自止此时心里却是猛然一动。
距离上次回门已经过去差不多六个月,这次刘自止不上晚课,也是为了两个小侄子侄女的种痘宴。
在双胞胎满周岁后,刘母和刘大嫂请人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到种痘司给两小儿种牛痘。
如今两小儿种痘成功,一家人自是打算庆祝一番,挑来挑去,也只挑到这个不是休沐的好日子。
“真乖!”
“平日里让叫一声都不肯,今儿嘴里莫不是吃了糖,我尝尝!”说着便急切地凑过去吻了起来。
“不要!”卫琅一时不查便被某人袭击。
这人像以往每次那样将自己抱得紧紧的,容不得半分逃脱。
随着刘自止轻轻地啃咬,让他心跳加快,不觉张开了嘴唇,这人顺势与他深深纠缠。
过了良久,卫琅才被放开。
刘自止不紧不慢地抽出手帕帮他猜干净嘴唇,望着他微红的眼角,又是亲吻一下,“真甜!”
卫琅倚靠着他的胸膛,气息不稳,“不要动不动就这样!”
“哪样?”刘自止的声音低沉,“是不是这样?”
说着便将他一把抱到腿上,一只手顺着衽襟伸了进去。
“别在这!”
刘自止当然知道分寸,很快将手抽了回来,只是将人往怀中压了压。
之后,自觉帮他整理好衣襟,顺便将他腰间的玉佩拿到手里把玩。
“你……”
卫琅的心,也仿佛跟着在被蹂躏。
来接他之前有些犹豫,但一想到昨晚某人回来后,可怜巴巴地抱着他,假意埋怨他不重视。
当刘自止看到同心结玉佩那刻时,内心确实一动。
“我就喜欢某人口是心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