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秦川走近,在青莲身边坐了下来:“你睡吧,省厅下了狠命令,限时破案,现在,时间比什么都重要。我今晚绘个图,不做这表的话,明天排查北区的时候就有些费力了。”
何青莲若有所思的顿了一顿,握住了秦川的手:“嗯,听省厅的安排,上级的指使,一定有他的道理。”
秦川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青莲,而后点头了:“对,万一这伙儿人流窜作案,就有可能影响全国,这次,局里没有退路。”
青莲挑了挑唇角,故意逗着秦川:“那不就是你常说的那句?有条件必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听青莲这么说,秦川也噗的一声笑了:“真不愧是在学校做事的,啥也记得住。”
青莲歪歪脑袋:“那可不。”说着,起身去端暖壶。
“你干啥?”
何青莲扬头,示意秦川她的意思在厨房方向:“白天我跟妈去街上买了点豆粉回来,我给你冲上一袋,天这么冷,热乎乎的喝上,才好干活呀。”
秦川笑了,他说:“好。”
待温暖的豆粉下肚,秦川摊开纸笔准备做表了。
“那我睡了。”青莲将毛毯摊开,脱下鞋子躺在了沙发上:“尽快干,能睡会儿就尽量睡会儿。”
“嗯。”秦川应了:“我在这里,影响你休息不?”
“不影响。”青莲答的干脆利落。
“媳妇,对不起。”秦川低下了头,钢笔在指尖打转:“局里取消了各分局各警种的休假,全体投入作战,这个年,没法儿跟你和海正在家过了。”
何青莲温柔一笑,阖上了眼睛:“那我不落得轻松?省的每天给你做饭。”
秦川知道青莲是为自己着想,本想着报完道单位就放春节假期了,趁着商铺没关门,送妻子一个像样的礼物,毕竟,自己读大学这几年,学费都是青莲一点点挣的,如今又实现不了了,秦川愧疚道:“等忙完这阵,咱去买个像样的首饰,等学校开学了,你就戴上去上班。”
青莲闭着眼睛,笑着逗趣:“怎么?也买个跟白玲手上一样大那戒指?”
秦川锁眉了:“她戴戒指了?很大吗?我没注意。”
何青莲摆了摆手:“行了,再说吧,快做表吧啊,一会儿天该亮了。”
就这样,几天下来,青莲没再见着秦川的身影。1995年初的河昌,被惨烈的西山矿大案轰动着,春节的祥和被打破,整座城关门闭户,人心惶惶,全副武装的公安民警在大街小巷、公安要道上日夜巡逻,围堵清查,全市的摸排探查工作进行了一轮又一轮,直到到了大年初六,案件依然没有实质性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