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怎敢指望?连天下第一美女柳如眉都倾心他,她又怎及他所见到的那个美女的丽质和武功?她只希望他不要是父亲的仇人,将她捉来折辱或要挟父亲。
她无助地流下了泪。
“血令已发下!但,他们找不到我们的!嗯,为安全起见,明日走!”玉晓晨笑笑:“你爹只怕此时恨不得把我剁碎,你呢?”
他的笑容阳光般动人,谁能在他的笑容下依旧冷漠?除非是个瞎子!
明月就准备作这种瞎子!
他搂住她的腰肢,头埋在她如缎的发间,低声:“你呢?你也希望我死吗?”
她震了一下。她应该是希望他死的,是吧?
他在她耳边轻笑:“你不必就这样恨我,等到你爹捉住了我,要把我碎尸万段时,你也砍上一刀,就可以消气了,对不对?”
她应该希望是这样的,对吧?但为什么她的心会不寒而栗?会难受?
她只是不愿见到血腥场面吧?想到他会死在父亲手中,她不禁要战栗了。
玉晓晨的唇轻碰她的柔发,微笑:“你在发抖?冷吗?这儿比华阳山暖多了,也许是内伤未好的缘故!嗯,或许你在担心我?我可不敢奢望。唉!”他轻叹口气:“你比从前……”
脸色黯然,不语了。
就在这时,风声一动,他反手一剑,轻似流风。
一个黑色的影子似电曳一般,凌厉几剑刺向他。
他手中轻送,把她推开。
黑影如影随形,似乎没有一点热气,但招数凌厉凶狠。
玉晓晨微笑:“好小子,不愧是血令门的!”他下手并不狠厉,显然手下留了情的。
明月失声:“他不是我爹的人……”话音未落,黑光一闪,人就倒下。
玉晓晨大叫一声,剑光暴起,扑向来人,狠辣至极。那人几个起落,已逃出数十丈外。
他欲待再追,嗅得血腥,忙掠回。
明月已经倒在血泊中。
他心胆欲裂:“明月——”一枚毒针嵌在她肩上,流出的血已成黑色。
他怎么也料不到来人会伤害明月,他以为是血令门的人寻来,毕竟这地方隐秘,也只有血令门能寻来会寻来。
他封住周围的穴道,给她喂了解毒药。
明月无力地说:“是苗疆金顶虫毒,除非岭南花家能救得了……”话未说完昏迷了过去。
待她醒来,见他倒在身边,面色青紫。她惊呆了,泪水涔涔地流下来。
他不顾性命地为她吸去了毒……。
泪水溅在他脸上,玉晓晨睁开眼,就看到一张花一样的笑脸,美丽的眼中尽是温柔。
他呆住了,迟疑:“明月……”
她温婉一笑:“你别动。”
他大喜:“你……你同我讲话了?”猛坐起,一阵头晕,又倒下。
明月忙扶起他,脸上有愧疚和腼腆,柔声:“是我错怪了你了……你念我年少无知,别放在心上才是……”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放在脸边,喜悦地道:“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明月呆了呆:“你是……怎么了……”
他拭去泪,把她搂在怀中看着她,声音柔和而温情:“你当真认不得我了么?五年前在竹花坡,你帮我赶走了几个恶人,为我疗伤……,那个乞丐,那个乞丐就是我……”
她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
他微笑:“人是变了很多,但有许多东西已无法改变。”
他感慨:“我们玉家传人,从十三岁艺初成,必须十年在外游历练心,不能以本来面目示人。我做过乞儿、道童、学徒、书童、小贼……什么都做过,直到武功大成了,阅历也深了,才回复本来面目……”
他轻吻她秀发,温柔地说:“那一年,我为了杀几个恶徒追到竹花坡中了埋伏,反被追杀,你从竹花林中走出,身边有四个女童。你助我打退了恶棍,又替我治伤……你那时才十来岁,但是看你从花林里走出,像仙女一样……”
明月嫣然地说:“真的是你!”她隐约有印象,那人蓬头垢面,但有一双极清亮的眼眸。
玉晓晨柔声地说:“你还会厌我恨我吗?”
她唇角有笑:“你生气了吗?”
他轻抚她长发:“不,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永远不会!我要永远保护你!好吗?”
她眼波流转,含笑道:“你不怕我爹吗?”
他款款深情:“当然不!只要你肯!他找不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