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孩子一出生,各种花销必定会大,到时候,还怕没有你这个姨母的用武之地?”
裴祜笑着看向身旁的卢月照,一脸宠溺。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划过一抹忧虑。
裴祜偏过头,不想让卢月照看到自己的情绪。
是啊,孩子出生,花销必然会大。
他们两人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他是卢月照的丈夫,也是孩子的父亲,要靠自己的双手撑起这个小家。
为她,为孩子,遮挡风雨。
一天的日子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街边晚饭后聚在一起乘凉的人也渐渐散去,各自回家歇息。
卢月照冲洗过后,拿着巾帕擦了几下头发就躺在了炕上。
她先是在床铺间滚了一圈,紧接着把头发提起,再放下。
此刻,长长的秀发在炕边轻轻晃着。
夏日嘛,头发晾一会儿就干得差不多了。
卢月照捂着嘴,轻轻打了个哈欠。
这些日子属实是忙坏了,今日午饭过后,两人也没休息,而是将家中收拾了一遍。
村中人来帮忙,走的时候已经将桌椅板凳归到了一处,剩下的一些扫尾之事还是要卢月照和裴祜来结束才好,没有谁比他们两个更清楚这一个个物件应该放归哪里。
屋内只有一盏烛火摇晃,昏黄的光线铺了一角到床边。
卢月照眼皮有些发沉,忍不住想要闭上双眼。
不行,要等清明回来。
卢月照强打着精神,让自己睁开了眼睛,盯着屋顶看。
咦,角落里似乎挂着一个蜘蛛网。
卢月照使劲瞪大眼睛,想要看清上面有没有蜘蛛。
忽然,她觉得自己的长发被人轻轻抬起,下一瞬,柔软的布料落在发顶。
隔着巾帕,卢月照感受到了那人手心的温度。
裴祜动作轻柔,给卢月照擦拭着头发。
他似乎看破了卢月照在忍着困倦,“以后不用非要等我,困了就先睡。我给你把头发擦干些,快睡吧。”
卢月照向后仰头去看裴祜,受限于角度,只能看到他微薄的唇瓣。
许是因为裴祜擦拭头发的动作太过轻柔,一下子,倦意袭来,卢月照缓缓闭上了双眼。
裴祜放轻了动作,慢慢擦着,直到最后一缕发丝从他的指尖滑落。
将巾帕挂好后,裴祜轻手轻脚地上了土炕,在卢月照身边躺下。
仅留的一盏烛火暗了好几分,可能下一瞬就会熄灭。
裴祜没有吹灭它,而是就着这最后的一缕光线转过身,静静地看着身旁卢月照的睡颜。
带着三分“贪婪”。
他轻轻向着卢月照身边挪去,两个人挨得那样近,近到他可以闻到淡淡香甜。
裴祜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将之覆在卢月照的腰侧。
“唔……”
卢月照忽然轻哼了一声。
裴祜猛地将手收回。
“蜘蛛……”卢月照喃喃道。
“梨儿,你说什么?”裴祜没有听清。
他一只手撑着身子,凑近了卢月照的脸庞。
“屋顶上有蜘蛛网……”卢月照又喃喃。
裴祜看着卢月照紧闭的双眸,以为她在说梦话。
他勾起唇角,目光灼灼。
第二日,裴祜才知道,卢月照当时是在说梦话没错,但也是实话,屋顶上确实有一个蜘蛛网,里面没有蜘蛛。
卢月照看着裴祜将蜘蛛网清理下来,还问他“蜘蛛去哪儿了?它回来要是找不到自己的家,会不会再织一个网?”
“嗯,也许吧。”裴祜笑着回答。
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刻,裴祜正在细细地看着卢月照的眉眼,神情专注得仿佛要用自己的双眼为她勾描出一幅画像。
再向下,是卢月照洁白的脖颈。
她的衣襟有几分松散,露出了他遗留于雪白肌肤之上的淡淡粉红。
裴祜知道,她的衣衫下,还有更多。
眼前是不着人事的如画容颜,鼻间充斥着淡淡芬芳。
裴祜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意动。
屋外月华如水,满院静谧无声。
屋内烛火熄灭,明暗交替之际,裴祜轻轻吻上了卢月照的唇。
停留良久,而后离开。
临睡之际,裴祜温热的身躯紧紧贴着卢月照,将她揽入怀中。
他是梨儿的丈夫啊,为何方才以为她要醒之时,要把覆在她腰侧的手抽回呢?
在彻底睡去之前,裴祜还紧了紧自己覆在卢月照纤腰上的手。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