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祜追了一段路,或许是这鲤鱼知晓,自己若是被捉住一定小命不保,才拼了命也要逃跑,或许是抓它的人实在是技术不精,生生把到腿边的鲤鱼放跑了。
结果就是,鲤鱼没了影子,裴祜叹着气从水里起身。
他低头看着自己刚换的衣衫湿了个透,又转身去看卢月照,偏偏自己的妻子在河边捂着肚子笑,似乎是被妻子的笑声感染,裴祜站在河中,也跟着开始笑。
还好此刻周围没人,要不指定会觉得这对小夫妻吃错了药,两人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对方哈哈大笑。
“不行了,不行了,呼,不能再笑了。”卢月照一边深呼吸,一边抬手给自己顺着气。
裴祜也慢慢停了下来,他对着卢月照摊了摊手,有些无奈。
“啧啧啧,我看你啊,在打鱼这一行是吃不到饭的,还是欠缺了几分天资,还是老老实实做木匠吧。”卢月照戏谑道。
裴祜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小民的的确确在捕鱼上毫无天分,还是要劳烦娘子出手,才能将这河中之鱼尽数捕来。”
话音未落,裴祜还一脸凝重地看向河水,“今日,恐怕这东庄村河水中的鱼儿将有灭顶之灾!”
“什么呀,你又打趣我!”卢月照气不过,拿起一块小石头向着河水扔去。
本就没用什么力气,溅出的小水花,没有一滴落在裴祜身上。
看着落入水中的小石子,裴祜表情略带委屈。
“你只是没接触过,一会儿我一教你,你就会啦。”卢月照将裤腿往上挽了挽,露出一节雪白的小腿,笑着向裴祜走去。
裴祜盯着看了一瞬。
“捕鱼要的就是一个快狠准,就是要出其不意,这手啊,还不能太紧绷,要灵巧,你方才两只手握着刺竿,肯定比不过一只手去刺快,而且,还不能心慈手软,看准之后,一定使上巧劲儿刺向鱼身……”
裴祜神情无比认真地听着卢月照的话语,还点了几下头,他将卢月照递来的一只手握在手心。
“我来做一遍,你看了就会啦。”
她被裴祜牵到了刚才的位置,卢月照弯腰去捡落在水中的刺竿。
“啊——”
脚下突然一空,卢月照惊呼出声,只能凭本能伸手去抓。
手下是紧实的触感,她双手紧紧扣着裴祜的肩膀和手臂。
“清明,你吓死我了,你,你放我下来,我还要给你示范……”
卢月照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眼看着裴祜横抱着她向河水深处走去,只是抱着她也便罢了,偏偏裴祜笑得意味不明。
走了几步,裴祜忽然停下,河水没过了他的膝盖。
“清明,你……”
“梨儿,清明的衣衫都湿透了,你我既为夫妻,自然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梨儿的衣衫干干净净的怎么能行呢?”
裴祜语气悠悠。
话音刚落,他的手臂就使了力,怀中的卢月照被他晃得只能下意识抱紧他的脖子。
裴祜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卢月照觉得,下一瞬她就会被裴祜扔到水里。
“清明——”
“梨儿你就是要看着我一身狼狈,偏要让我自己先试。”
裴祜的语气是当真委屈,甚至卢月照还能从中听出几分撒娇的意味,可是!
他的动作幅度真的越来越大!
“啊!”
瞬间的失重感让卢月照大惊失色。
卢月照闭上了眼,准备好了落入河水之中。
也罢,大夏天的,被河水一冲也挺凉快。
谁知,迎接卢月照的不是清凉的河水,而是裴祜温热的怀抱。
裴祜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
卢月照的脸颊贴着裴祜的胸膛,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热。
裴祜这件白净的衣衫被水浸得几乎透明,衣下结实的肌肉纹理无比清晰。
刚才卢月照站得远,没注意到,如今好了,她整个身子贴了上去,什么感受不到。
卢月照的脸颊渐渐发烫,脑中一闪而过的是新婚之夜昏黄的烛火,年轻男子肌理分明的身体轮廓,以及那凌乱的呼吸和滚烫的温度……
卢月照轻轻咬了咬唇,头顶传来裴祜闷闷的笑声。
他竟这般戏弄于她!
裴祜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震动,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猝不及防,裴祜吸了一口冷气。
卢月照气不过,张口在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
可他却丝毫也感受不到疼痛,竟还觉得被咬之处泛起一阵阵酥麻。
“梨儿……”裴祜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她还贴在他怀里呢!
“梨儿,再咬一下好不好……”
卢月照本以为裴祜默了一瞬能将自己放下来,谁曾想他又说出这样逗弄她的话来。
“你……”卢月照看着裴祜眼中晦暗,“你……放我下来。”
卢月照躲开裴祜的目光,嗓音软了下来。
“不放。梨儿,我可没舍得把你扔水里,你要如何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