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多是盲婚哑嫁的时代,两情相悦最是难得。
“大娘,这是我和清明刚从河边捕来的鱼,你把这两条大的拿去,今晚顺手就做了,尝个新鲜。”卢月照说道。
“大娘,你拿个盆,我把这两尾鱼给放进去。”裴祜说道。
“行,亏得你们小两口还想着我,我也就不跟你俩客气了,来,进来坐着歇会儿。”
马大娘笑呵呵地拉着两人进了院里,随后进了厨房,很快,拿出了一个大盆和一个陶罐。
裴祜将木桶里最肥美的两条鱼放进了盆里。
马大娘又一把将陶罐塞到了裴祜手中,“来,这是我今儿晌午刚卤的肉,一直放在厨房后面的黑屋里,你俩带回去和举人老爷一起吃!”
马大娘说的“黑屋”就是屋子深处的隔间,因为几乎没什么光线,漆黑无比而得名,那里往往最是凉快,夏日要么把蔬菜鱼肉放在地窖里,要么就会放在这“黑屋”。
“大娘,我们是来给你送东西的,结果反倒还要……”
裴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马大娘打断,“清明,你可别和我客气啊,梨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和媛媛是一样亲的,你啊,就和子路在我这里是一样的,你以后可不许说这种客气话。”
“好,大娘说的是,我们今晚回去就吃这卤肉,早就听梨儿说大娘的厨艺好,我今天可有口福了。”裴祜笑着说。
“可不嘛,你还没尝过大娘的手艺,等你尝过保管叫好,”卢月照忽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大娘,媛媛最近有联系你吗?”
马大娘摇头,“自从她参加完你俩的婚宴回赵家后,我就没收到过她的信儿,不过,这也才过了三天,兴许再过几天就有她的信儿了。”
卢月照点了点头,“大娘说得是,她临走之前说回赵家后就会给我写信,上次我俩见面实在匆忙,属实是没顾上聊太多,兴许她是被家里的什么事绊着了,没事,我一会儿回去给她写信,大娘,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她吗?”
马大娘想了想,说道:“没什么话,你就说我这儿一切都好,让她不用担心,安心在婆家就是,刚成亲,还是不要总往娘家跑了,让别人看了笑话。”
“行,就按大娘说的写,媛媛不能常回家来看你,我和清明守得近,大娘你有什么事只管找我俩,我可是受了媛媛的托付,要好好照看你呢。”
“哈哈哈哈,好,你放心,我要是遇上什么自己做不了的,一定找你俩去!”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和清明就先回去了,大娘,赶快把这鱼做了,别放坏了。”
马大娘把卢月照和裴祜送出家门,“我就不送你俩了,改天叫上举人老爷,你们三个来我家坐坐,我给你们烧菜,让清明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好,那我就先谢过大娘,改日一定来一饱口福!”裴祜说道。
“行了,快去吧。”马大娘挥了挥手。
裴祜将卢月照的一只手攥在手心,“梨儿,这鱼我们怎么做?你想怎么吃?”
“嗯,这样,一条红烧,一条烤着吃,如何?”
“好,我记着你和我说过,爷爷爱吃红烧鱼。”
“对,爷爷爱吃红烧鱼,我更偏爱烤鱼,抹上油,撒些盐,再放上孜然,别提有多香了!”
卢月照已经开始吞口水了。
“还有马大娘送的卤肉。”裴祜说道。
“对,那我们今晚就下碗面条,焯些青菜,配上卤肉,再来一尾红烧鱼,我一会儿去把井中冰着的青梅酒拿出来,配上烤鱼,绝矣!”
裴祜笑着点头。
月华如练,照得满院清辉。
卢家的三人用过饭后便准备歇息了。
卢月照洗漱过后,裴祜进了上房侧间去冲洗。
夜空中宿云淡淡,卢月照坐在窗下绞干着头发。
裴祜回来时,卢月照已经躺在了炕上,如瀑乌发铺在她单薄的身前。
见他要上来,卢月照往一旁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
卢月照刚躺好,裴祜温热的躯体便贴了过来。
裴祜里衣的系带只松松地打了个结,露出了大片胸膛,屋内燃着一盏灯,此刻光线还算明亮。
忽然,卢月照放在小腹上的一只手被轻轻捉去,紧接着,是微热紧致的触感,上面还残存着水渍。
触碰之际,卢月照纤柔的手轻微抖了一下。
“这里有个印子。”
闻言,卢月照转头去看。
白净柔软的指尖泛着粉红,被裴祜捉着覆在他的胸膛之上。
卢月照看清了上面的印痕。
捕鱼时,她可是用了些力气去咬的,果然留下了痕迹。
她脸颊微烫,只觉得指尖触碰下的肌肤也一同烫了起来。
裴祜勾唇浅笑,直直地盯着卢月照。
“捕鱼时,我拜梨儿做了师父,那时你说,要我好好侍奉你,梨儿可还记得?”
对上裴祜的目光,卢月照心跳空了一拍。
他墨色的眸子中,似有暗潮在翻涌,时刻准备冲破桎梏,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