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不可能认同。
迟蕴在说清楚一切后就挂掉了电话,但不到两分钟微信又发来不少的消息,迟蕴扫了一眼,没有细看。
在清理掉一些东西之前,她还需要和他联系,所以迟蕴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迟蕴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她有种恍然的轻松感。
她接着给罗澄发消息:【我分手了。】
罗澄:【!!!】
罗澄:【速度啊!】
罗澄作为闺蜜,从来劝分不劝和,迟蕴刚和袁柯在一起的时候,罗澄就找人给他们算过,星盘不合,是注定走不长久的。
在一起不会超过半年。
现在看来,大师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罗澄说有机会她再去找那个大师一趟,给她们都算算财运,毕竟爱情这东西靠不住,唯有金钱留永恒。
迟蕴火锅也没心思吃了。
她开始收拾东西。
她和袁柯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又异地居多,所有牵涉到相关的物品很少,基本上都是节日时他送她的礼物。
迟蕴找了个箱子把它们收起来。
接着她目光转到自己手上。
手上这条手链她一直都戴着,它低调不显,工作的时候戴着也并不会不妥,但迟蕴也远知道它的价值,是袁柯送她这么多礼物里最贵重的。
上次不小心把它掉了,迟蕴也着急的找了很久,后来找到才松一口气,之后也一直戴在手上。
迟蕴把它取了下来,在房间找了一圈,找到一个黑色小盒子。
正要装进去,迟蕴想到什么,又犹豫了。
这个盒子是蒋先生的东西。
虽然只是一个盒子,但把蒋先生的东西拿去还给别人肯定不妥,她不应该这么做。
于是迟蕴把盒子放下,重新找了个小塑料盒。
外面暴雨倾泻。
迟蕴看着这暴雨,像天空被撕开一个口子,雨水不要命的往外倾倒,她靠在窗边,看窗户已经被雨水砸得模糊,她突然想起电视剧里,分手也都在雨天。
只是她不像别人那样轰轰烈烈,刻骨铭心。
她完全是平静的,就像处理了一项简单的工作。
但迟蕴还是忍不住喝了些酒。
她自从那次喝多了酒之后,没再碰过酒,冰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果酒,看了一眼没过期,她拿出来喝了几口,觉得挺好喝,于是又忍不住多喝了一点。
这一喝人就不对劲了。
脑子昏昏沉沉,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第二天一醒来已经到中午,手机闹钟叫了无数遍都没把她闹醒,手边的杯子随着她起身“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砸碎成几块。
迟蕴马上抓起手机看时间。
快下午一点。
下午一点不可怕,可怕的是今天是周五。
这是连请假都不好用理由的时间。
迟蕴几乎是猛然弹跳起来,她脑袋沉得像灌了铅,一直立起来头就想往下砸,身上酒味明显,迟蕴脑子里不停闪过“完蛋了完蛋了”的弹幕,动作慌乱无比。
她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洗漱整理,换好衣服,随手提了包就往外冲,开门发现外面还在下雨。
包里有伞,迟蕴拿出来,边快步走边打车。
下雨天网约车都不好打,特别是外面雨下这么大,迟蕴穿了一双运动鞋,才走出没多远已经有水倒灌进鞋里面,她顾不上那么多,一心往前走,踩着积水小跑起来。
她无缘无故旷工半天,蒋先生知道的话她肯定会完蛋的,迟蕴陷在这种恐慌当中,恨不得希望自己现在能长一双翅膀出来,这样就能直接飞过去了。
可事实是她只有两条腿,连四个轮子都没有。
太造孽了。
真是太造孽了。
迟蕴跑的时候脚下踩到石子滑了一下,她不小心扭到,正好一辆出租车停在身旁,她管不了那么多,忍痛坐上了车。
到达庄园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三点。
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理由,最后停在眼前的是蒋先生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于是那些理由变得苍白无力,一句句只能显出她虚假又散漫的模样。
迟蕴心都沉到了谷底。
她越往里走脚步越沉重僵硬。
脚腕很疼 但紧张的情绪似乎覆盖了这种疼痛,她已经顾不上它,
刚进门,迎面有人走来,急切的脚步声停在她面前,抬眼就看到脸色沉重的高管家。
迟蕴张口,话还没说出口,高管家眉头皱起,扫过她一眼后收回目光,见他情绪怪异,低声说:“跟我过来。”
这是被凌迟的前兆。
迟蕴完全能察觉。
迟蕴紧张的咽口水,她问:“去哪里?”
高管家:“蒋先生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