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了挽散落的发丝:“已经很晚了,妈妈就先回去睡觉了,你不要熬太晚哦——”说罢,她就离开了,走之前不忘贴心地给女儿关好房门。
程善重新将视线投会那个妆奁,犹豫再三还是将其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信封,看上去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程善顺手捏了捏,忍不住皱了皱眉。
没别的,就是这个厚度不太对劲,感觉里面不像是放了一封信,倒像是放了一个薄薄的本子。
里面不会是房本吧?!
程善这么一想,整个人都僵了僵,瞳孔地震,满脸都写着无法理解。
她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停在了严肃上,她想如果真的是房本,她一定要带妈妈去医院看看,她一定会想办法给妈妈治病的。
程善慢慢的将封口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后,整个人沉默了。
信封里面还是信封,但不同的是,上面写了几个字。
“十八岁的小程善亲启。”飘逸洒脱的字迹昭告着主人的身份,程善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父亲李远舟的字。
程善沉默片刻,接着拆,又是一个信封,上面写着的是:真的十八岁了吗?说好十八岁在看的哦~
末尾还画了一个抱着爱心的倒霉熊,程善气笑了,她什么时候答应了,她怎么不知道。
她继续往下拆,一连拆了六七个,信封肉眼可见的变薄,每一个信封上都写着字,中心思想都是让她十八岁再看。
她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抿了抿唇,迟了多年的叛逆期在此刻到来,越是不让拆她偏要拆开看看。
很快,她手上的信封只剩下一层了,她的眼泪无声的掉落,将上面的字迹模糊了一点,但依旧可以看清上面写着什么:
“算了算了,想看就看呗,也不一定非得十八”
“世界上最勇敢的程小公主亲启——”
程善忍不住哽咽一声:“我长大了,已经不想当什么公主了。”
她缓缓将最后一个信封打开,将里面的信打开
“见字如面,展信如晤。”
“十八岁的小程善,你好啊——”
……
她十分珍惜的捧着信,慢慢的将每一个收于眼底。
“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认识更多的朋友?”
“十八岁啊,我们的小公主不会有喜欢的人了吧!有也没关系的,青春嘛,爸爸也是十八岁和妈妈认识的哦——”
“算算时间应该还有一年就高考了吧,你以后想做什么呢?无论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违法乱纪的事可不兴干噢)”
……
“就这样吧,信到了结尾都快写不下了,虽然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怕是永远都写不完了。”
“最后,爸爸希望我们的小程善永远快乐幸福。”
“生于热烈,长于璀璨。”
整封信话语平淡,絮絮叨叨的,仿佛那个人从未离开过。
程善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叶扁舟,随着大海的潮起潮落而起伏。
大海无声地潮起,将散落在人间的愁绪带离。
待潮落后独留下遍地生机勃勃的景色。
“靠——扎我脚了!”计飞阳龇牙咧嘴地将脚下的贝壳一脚踢远。
不远处地林茜见状翻了个白眼,讥笑道:“活该,叫你不穿鞋!”
计飞阳不服气道:“这能怪我,谁知道半路的时候不见了,鬼知道掉哪去了!”潇洒太久了,他都忘了自己有这么一个时灵时不灵的倒霉buff。
幸好,许亭松的表姐在附近开了家咖啡屋,他和程善两人一起去拿了。
林茜笑的更大声了,计飞阳彻底恼羞成怒追着林茜跑。
躺在沙滩椅上的任绪见状,忍不住嗤笑一声:“无趣的凡人啊——”
他才不像他们会喜欢这种低级趣味,傻透了。他端起一旁的高脚杯,轻抿一口,姿态高雅,看上去很有逼格。
沈风行拿着一旁冰可乐从任绪的身后路过,将他的一系列动作尽收眼底,他不由得感慨一下物种的多样性。
这么能装逼还是头一回见。
他扭头礼貌的问了句:“任哥,还要可乐吗?”
任绪点了点头:“再给我倒一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