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过分啊,仅仅是种族不同就这么嚣张……”
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传进龟甲的耳朵,他面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只不过眼底里是一派冷静。
藤原柳在一个穿着女房装束的女人对面落座,在她坐下的那一刻周围安静了几分又接着恢复了嘈杂。
“您这般的好容颜就这么……难道不怕吗?”在面上垂着薄纱的女人突然开口询问。
“真可惜,我已经死了。”藤原柳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苍白僵硬的面容使那非人感越发的强烈。
“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具烂透的腐尸,日日与它为伴不死也得疯。”
藤原柳轻飘飘地笑着带着无畏与恣意,她是审神者里唯一一个不必覆面的存在。
谁也不能神隐一位已经死去灵魂都已经所剩无几的人。
那个女人微微地笑起来:“我原是一位藤原氏姬君的爱簪。”
“第一百一十一年过去后成为了付丧神,叫我簪姬就好。”
藤原柳简单冷淡地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姓氏:“藤原。”
簪姬望着她又笑了笑:“如果不是妾身能感受到真名,只怕是以为您在欺骗呢。”
“不过在现在这样的社会里能姓藤原,家庭应该很富贵吧?”簪姬身旁一身狩衣的男人突然开口。
藤原柳瞥了他一眼勾起嘴角说话更是夹枪带棒:“富不富贵有什么用,到头来不也是死了。”
“我用钱买你的命你愿意吗?”她慢慢地绽开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站在男人身后的付丧神几次把手握在刀柄上,又在龟甲微敛的笑容中放下。
“失礼了,在下土御门美咲。”他见状连忙告罪说罢就不再转身插话,土御门身后的长谷部对他们俯身算作是致歉。
“看在名字上我就放你一把。”藤原柳冷淡地说着,在晃眼的灯光下她的面容冷漠狰狞,像蛇一样阴湿。
偷偷打量的人连忙将目光收回,生怕惹怒了她。
“您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烛台切看着紧锁着眉头自打藤原柳离开本丸后就不停忙碌的鹤相开口劝道。
对方抬头看着他思索着放下了笔,总算是起身要去休息。
“那就麻烦你了。”鹤相起身离开了书房的椅子。
“怎么会麻烦,为主君效令不麻烦。”烛台切尊敬地看着他俯身行礼。
鹤相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也没有承认主君这个称呼。
歌仙捧着鲜花走进和室看着鹤相的背影,只觉得他好像比平日里更加疲惫。
“鹤君。”
突如其来的呼唤叫醒了捧着茶发呆的鹤相,他转过头看着身后的歌仙询问:“怎么了?”
“要去泡温泉吗?”
歌仙轻轻地笑起来“他们出阵还没有回来,这段时间温泉池里很安静。”
鹤相垂眸思索着左右显着无事可做就微微颔首答应:“好。”
温热的池水蔓延到了胸膛,鹤相仰起头凝望着天空不由自主地思念起了藤原柳。
她现在……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