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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小说网 > 修仙废物,但徒弟超爱 > 第29章 南岭8

第29章 南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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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于皖心下已有所思量,可真正面对这段过往时,震惊之余,是对项川的再一次的敬佩。

他知道项川在隐瞒什么,或许是有苦衷,抑或是背负了本不该属于他的过错。项川最终选择以己身承担下一切,无论这错误该不该归咎于他。

可哪怕他心甘情愿地担负所有,平息了蛇妖的怒火,救治好钱衡宝的双腿,缓解了南岭群蛇给百姓带来的困扰。

也挽救不回那几位修士的性命。

他是愧疚的。午夜梦回之时,他也后悔过许多次,倘若当年没有一时冲动,倘若当年能再多查探一番,再多同人商议一番……不为掌门之位,不为他的修道之路,只为无人受伤,为那个天分极高的孩子不会幼年失怙,孤苦伶仃。

这种滋味会把人逼疯,因为于皖同样经历过。但他也明白,堵塞在项川心间的,困扰项川多年而始终无法放下的那一切,比于皖体验过的还要浓重许多。

若说于皖的愧疚是滴墨水,那压在项川心头的,就是块沉重而绵密的墨锭。

多年如此,从未消散。

于皖知道,若非他同李桓山这层师兄弟的关系,项川也根本不会将这其间种种告知给他。

他静静地陪在项川身旁,轻声道:“即便没有钱澎,南岭群蛇泛滥,终会让人不堪其扰,告知修真界。若是换个人处理,会不会是另一种更惨痛的结局,都说不定。”

“何况这本就不是您一人的过错,您却选择全部承担,后辈们无法学到您处事的态度和方法,实在遗憾。”

但这也是劝慰的话罢了。项川不可能愿意将压在他肩上的这些公布而出,那势必会引来对钱家、对群墨的讨伐,反而会将他好不容易达成的平和局面打破。

项川也没把这话听进去。正如他所说,多年而过,再探讨什么都没意义。他问道:“李桓山如今怎样?那年诸生会后,誉和还给我写过信,说他天分极高。”

于皖道:“大师兄因我而受伤,后来改练左手剑。前些年他同金陵叶家之女成婚,已有一子。”

“因你而受伤?”项川皱起眉,话里还有些不相信,“莫非是那年夏天封印破裂,他为了救你?”

“不是。”于皖实话实说,“是我纵容自己生出心魔,后来发作从而伤到他。”

苏仟眠坐在一旁,本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听到这话,还是不免望过来一眼。

同他说这么清楚干什么,苏仟眠心道。

项川听完于皖的话,猛地伸出手握紧他的领口,而苏仟眠瞥见他的动作,则是一并站起身,道:“放开他。”

于皖扭头看苏仟眠一眼,并未作任何反抗。他垂眼看向项川的那只手,比起寻常老人,多出不少因习剑而磨出的茧。

于皖道:“要打要罚,随您。”

项川深深叹口气,松开了于皖,道:“这还不归我管。”

“别人师兄弟间的事,你也管不到。”苏仟眠走到于皖身旁,冷声道,“他被罚得灵脉堵塞,远转灵力都费劲,不然你以为他的修为怎么会这样低?”

项川看了眼于皖,似是有些动容。于皖道:“我犯错,师父罚我,也是应该的。不说这个了,前辈不是要回岩州么?我捎您一程?”

“行。”

见项川神色缓下来,苏仟眠勉强放下心。他道:“师父你们先走,我要去办点事。”

苏仟眠的话说得太突然,于皖不由得心下一紧。他拉苏仟眠走到一旁,低声问道:“办什么事?”

“秘密。”苏仟眠朝于皖狡黠一笑,“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说完,他偏头看项川一眼,又道:“我也不便和你们一起。”

这倒是实话。于皖知道他话里的不便意指为何,又见他神色轻松,应当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没再阻止,只叮嘱道:“注意安全。”

苏仟眠应道:“师父放心。”

将苏仟眠送走后,于皖自是御剑送项川回去。然而待他拔出剑,项川却一动不动,盯着他的剑身说道:“我早就想问了,你这把剑是从哪里得到的?”

于皖心下感叹项川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当上玄天阁掌门的人,实在敏锐。他看剑身上的“霁月”二字一眼,答道:“是我娘给我的。我娘她,是魔族人。”

“怪不得。”项川似是早就料到这个答案。他并未多追究一个魔族人为何会到人界,而是伸手抚过,沉声道:“这剑是用魔族特有的玄铁所制,以灵力驱使,并不能发挥出其真正的威力。”

言下之意很明显,只有魔修才能用好这把剑。于皖沉顿一下,笑道:“可惜我这人太小气,我娘留下的东西,舍不得给别人用。”

“人魔混血的资质,确实不利于修道。”项川难得地宽慰他一句,“慢慢来罢。”

秋末冬初的气候,即便南方相对暖和些许,也抵不住御剑于空中时迎面而来的寒冷的风。这对于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他担心项川的身子吃不消,起初御剑的速度并不敢多快。

不想一番好意非但没被领取,还惹来这位前辈的不满。

项川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御剑是多少年前,但眼下的体验并不算多好。他看向脚下匆匆略过的山林,道:“以你这样御剑,明天天黑都未必都回岩州。”

“我怕冷。”于皖道,“您不怕?”

项川冷笑一声,道:“长痛不如短痛。”

“那您站稳了。”于皖叮嘱一句,默默运转灵力,簌簌风声霎时从耳边飞过。虽说项川并未表示有什么不适,但于皖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因而御剑的速度也不过比方才稍稍快了一些。

项川的脸上早看不悲喜。于皖正凝神御剑,忽而听到他问了一句:“你之前说,你师父的离开与此有关?”

“也只是我的猜测。”于皖应道,“他可能没有放下此事,离开是为了找群墨,帮故人报仇。”

项川沉沉叹口气,道:“阻止他。”

项川当年甘愿退让,承担过错,为的就是能彻底平息。多年后再有人推翻此案,也就意味着他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等于白费力气。

于皖道:“倘若他真有这个心思,我会尽力制止。”

项川听完于皖的回答,沉默一会,又道:“若他不听劝解,一意孤行,让他来找我。”

“是我派出去的人,若要报仇,怎么都得先来找我。”

于皖偏头看他一眼。凭项川的话可知,陶玉笛此前从未来找过他。而当年事发之时,陶玉笛不过是玄天阁的一个普通修士,即便手中有点权利,也没到能同掌门等人议事的位置。

于皖不免将心中困惑问出口:“当年玄天阁的诸多修士,都知道这其间细节么?”

“除去那晚议事之人,对外一并瞒了下来,只知道我派人杀群墨,后来请罪离去。”项川说罢,话音一顿,“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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