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昭定皇帝最近头疯病又犯了。
听说来势汹汹,御医会诊时个个只敢摇头不敢说话。
系统:“耶耶!”
系统:“我们要成功了!”
系统:“你诹个理由发调令把那什么,三军的主帅调回来。对,卫侯。再找个由头砍了,要是不忍心的话,也可以只削了他的兵权,安排个闲差在京城里养着。然后悄悄把消息递给吴国让他们发兵,终极任务就完成啦!”
“闭嘴吧,蠢货。”宁怀沙手下的美人图因为那玩意儿的聒噪而画歪,“我这千金之作你怎么赔。”
他那副画极尽泼墨写意,似乎是重檐飞甍间的一美人。
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说难听点就是,这位没接受过相关系统教育的宁某人,就这半吊子水平。无技法无意境更无灵魂,画成这副连脸都瞅不清楚的模样,多半他自个儿也怕万一正主发现了,会找他拼命。
系统不乐意了:“你画的这什么?就抹影子,是人是鬼都看不清楚,还千金之作呢。说吧,又是你哪个相好?”
宁怀沙仿佛懒得理这个连别人职称都理不清的系统,越了几段对话,去纠正系统一开始称呼的错误。
“人只是西北军的主将,别乱加名头。”
系统:“管他是谁,正事要紧。快,听我的。这样那欺压你多年的倒霉皇帝必定玩完,而且你还可以回去了,一举两得,开不开心?”
坐在装饰奢靡的书房里的人面上却没有露出喜色,不紧不慢的在脑海中回道:“是你任务完成有积分了。”
系统:“......”
系统:“说什么呢,是你重获自由。”
宁怀沙换了支未蘸墨的笔在手上转着玩儿,“谁说的?我怎么觉得在这儿挺不错的。”
他望向窗外,目光深远。
系统以为这人要改变志向,幡然醒悟,来一出高谈阔论语出惊“统”。
然后听他说道,“朝有美人,暮有金玉,作何归去?”
系统:“……”
倒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语出惊“统”了。
系统:“恕我直言,朝中那些干棍肥圆,你也下得了口?”
越国朝廷上确有宁怀沙这样声名在整个上京城显赫的美人,但整体来看,质量还是较为堪忧。
宁怀沙又转了圈笔,收回目光,似乎想到了谁,略低头弯着眼睛笑,“醉生梦里美人数不胜数。”
系统分析不出醉生梦里哪个美人是他新的梦中情人,只能唾弃地暗道人类没一个好东西。
醉生梦——上京城里最大的酒楼,里面乌烟瘴气的连这个以“亡国”为核心目的系统都叹为观止。虽然现在整顿改造过了,但毕竟换汤不换药、壳换芯子在,依旧是明面上大家绝口不提,暗地里疯狂念想的存在。要实在忍不住提一提,那就是去吃酒。
但这些即将成为过往,不提也罢。
倒是卫候可以略微先哀悼一下。
作为将成为胜利者的系统极富有人道主义的感慨了番,武官真惨,在外卖命,不仅备受猜忌,还要被朝廷上的人卖。
系统不禁“啧啧”了两声。
越国宁相专权,唯有卫候和叶相能与之稍作抗衡。
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呸,然武将不敢随意结党,文臣也多半不屑与武臣共处。而且因着久戍边关、难回朝廷也伸不了多长的手。所以卫候式微,最多能管个边境不乱,至于朝中,他是说不上几句话的。
而叶相年老体弱,思想又极其顽固,坚定不移的贯彻他那“养浩然气、守正不阿”的为臣之道,在昭定帝同逆王相争时就一直端着纯臣的作风到现在。成功的明哲保身了,就是话语权却被后浪夺了去。
然,从古至今,提前庆祝的反派就没几个成功的,这统自也不例外。
没过几日,昭定帝又好了。
功败垂成的系统气极:“你干了什么?难道那蠢货不该嗝了吗?”
宁怀沙摊手,“难道我会救他吗?你该问御医们干了什么。”
皇宫内传来消息,昭定帝沉苛一消便去了皇后的坤宁宫,而非怡贵妃的如绘宫,似乎迷途知返,想挽回汲汲可危的帝后关系。
于是以白御史为首的御史们赶紧上书盛赞帝后和睦、伉俪情深,为大越之幸事、天下之表率。
系统却私以为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有个屁用。
不过,它的意见只有宁怀沙能听到罢了。
第二天上朝
越皇称西北之地嫖姚侯治的很好,朕感之甚慰云云。然后又说,最近海寇猖獗,东南水军的主将李愚力不从心,想让卫侯去东南平海寇。
昭定帝还没有说完,系统就开始在宁怀沙脑海中大吵大闹着要宰了这狗贼。调什么卫侯去东南?那儿鞭长莫及,他们还怎么下手?调回京啊!
善解统意的宁怀沙非常有耐心地安慰它,说虽然这皇帝老儿逃过一劫,但不妨碍我们把卫侯调回来,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