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滚,快滚啊!”岑淇歇斯底里的哀嚎着,挣扎着。
夏甜从来没见到过岑淇的这个样子,在她的印象里岑淇总是温温柔柔的,说话也轻声细语。
而现在床上躺着的这个女人跟她母亲一点一不一样。
一定是假的。
这个疯女人不可能是她母亲。
夏甜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她只是长得像岑淇罢了。
而下一刻,女人说的话彻底将夏甜拉回现实,“夏甜,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妈,你就给我赶紧滚!”
“有多远滚多远! ”
岑琪面目狰狞,爆发着一声声哀嚎嘶吼。
夏甜猛地睁开双眼,急促地呼吸着,瞳孔紧缩,眼底透露着恐惧。
四周一片漆黑,只能听到急促的心跳声。
脑子像被千万跟针扎过一样,泛着细细密密的刺痛。
尖锐刺耳声涌入耳里。
明明已经醒了,脑海里却在继续着刚才的梦境。
岑淇在床上挣扎了,嘶吼着。
她像一个被禁锢的旁观者,一动也动不了。
直到一个身形高挑强壮的男人进入他的视野。
男人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剂,他越过夏甜来到岑淇身边。
“淇淇,他是我们的女儿,不来这那该去哪呢?”他声音很温柔儒雅,但手上动作却不是如此。
看清来人是谁,岑琪睁大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男人,“夏盛欧,你混蛋!”
只见夏盛欧细细抚摸过岑淇手臂上的伤疤,而后在一处还算干净的区域打上注射剂。
“你放开我,你这个无耻小人!”岑琪继续挣扎谩骂,“你只会使用这些卑鄙下流的手段,夏盛欧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注射器里最后一滴液体被推了进去,岑淇也终于停止了哀嚎嘶吼,慢慢的平静下来。
男人的声音响起,“甜甜,妈妈今天有没有从这里走出去。”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甜甜,回答我。你应该不会想看到妈妈刚才发疯的样子。”
像是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男人的声音又变得温柔,“甜甜,妈妈不乖,今晚会受到惩罚。”
男人忽而又宠溺的笑了,“甜甜,以后要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
“千万不要像你妈妈一样。不管怎么调|教,都是这么不听话。”
男人温文尔雅的声音回荡在夏甜耳边。
一时之间,她竟分不清到底是梦里的声音还是现实的声音。
冷汗不断地从她身上往外冒。
胸腔剧烈起伏,脖子像是被人扼制住,夏甜渐渐有些喘不上气。
就在夏甜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地时候,清冽而又温暖的香气久久地萦绕在鼻尖。
夏甜恍惚想起了裴言澈身上的味道。
是属于少年独有的干净清冽却又不失温柔。
她微微扭头,将自己的脸埋入柔软的枕头上,身体还在轻颤。
香气扑面而来,如二月春风细雨滋润着她浑身上下的毛孔,身体也终于得到了放松。
慢慢的,陷入睡眠。
直到天光大亮,夏甜才算彻底睡过去。
然而,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裴言澈隔着一道门,说道,“我做了早餐,要不要吃点。”
夏甜自知是是一个有起床气的人,刚要发作,却突然想到外面敲门的是裴言澈。
堵在嗓子里的脏话终是没能骂出去。
但也不能再让他这么敲下去了。
夏甜声音恹恹,用自己现在能喊出的最大声音说道,“不想吃。”
原本她就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再加上睡眠不足精神错乱,身上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她认为的最大声音隔着卧室门传出去,也不过尔尔。
所以最后落在裴言澈耳朵里不像是不耐烦,反倒像是在撒娇。
意思是,我不太想吃,除非你给我送进来。
裴言澈也不勉强,“放在客厅餐桌上了,你饿的话再吃吧。”
而然下一刻,卧室门突然打开了。
夏甜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早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