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约早餐,今天约午餐。”沐邱卉盛了半碗汤,“明天是不是约我吃晚餐?”
闻暄夏拿起筷子,“也不是不行。”
“最近几天你怎么有空——”沐邱卉意识到什么,改口问,“那妖婆咋样了?”
沐邱卉八月十二日的那次直播,有一位女网友连线讲述自己出.轨和年下男交往的情.事(*见第34章),当时闻暄夏在旁边凑巧听了大半。
过后的某天,电光石火间,闻暄夏反应过来女网友的声音像谁。她立即给沐邱卉发消息,让她帮忙查。
这一查,竟然让沐邱卉查出了个烂臭大瓜。
那位有丈夫有孩子的女网友是郭民琴,闻暄夏父亲的现任妻子。
闻暄夏看热闹不嫌事大,当然要让自己的渣爹知道,他多了一顶绿帽子。
于是——
风和日丽的一个中午,休息在家的闻辉建被“陌生电话”告知,郭民琴出.轨。
闻辉建当场愤怒地质问郭民琴,扯掉她手中的擦桌布,甩在地面。
郭民琴并不愚笨,能教养出闻欣那样的绿茶,她自己茶味也不小。
用时不到两秒,她让委屈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哽咽着诉说,从十多年前起,自己身心都献给了闻辉建。她抽泣着反问,他怎么能仅凭外人的一面之词就冤枉她。
闻辉建的怒火被郭民琴的泪水浇灭大半,心里不禁动摇:郭民琴如此爱他,她有没有可能是被诬陷了。
他正要弯身捡起地面的擦桌布,发现自家大门底下,不知何时被塞进来许多纸张。
哪个缺德的人乱塞广告?
闻辉建走过去,想用脚踢出去。“纸张”中几张照片里熟悉的女人的脸,令他收回了抬起的脚。
闻辉建抓起这叠资料,从第一张看过去。
不仅有照片,还有文字记录,全在陈述一个事实,郭民琴和野男人乱搞了!
闻辉建青筋在手背上暴起,大步走向仍坐在原地垂泪装可怜的郭民琴,将照片等资料用力丢在她脸上。
“阿建,你……”
“脏东西!敢背叛我!还敢用我的钱养小白脸!”
“好痛……阿建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姓郭的,今天我必须和你离婚!所有花在你闻欣身上的钱,全部给老子一分不差地还回来!”
屋子里乒呤乓啷,掺杂着男人的吼骂声和女人的哭怼声,“热闹”了至少半个小时。
闻暄夏微扬唇角,概括地应答沐邱卉好奇的“妖婆”——郭民琴的后续:“和闻辉建离婚了,被赶出他家了,似乎背上了十来万的欠款。”
曾包含着闻辉建、闻暄夏、郭民琴、闻欣的“温暖一家人”四人群,被闻辉建解散了。
闻暄夏名正言顺地拉黑了闻欣。
“你老爸给妖婆买的首饰、车子等东西呢?”
“必定不会让她带走啊。”
“丫的,你老爸关键时刻很干脆,很拎得清啊,居然不糊涂了。”
闻暄夏讽笑着摇头,不太赞同沐邱卉对闻辉建的评价,也不想在饭桌上再多说他这个倒胃口的人。
吃到六分饱,闻暄夏后知后觉地担忧,“郭民琴会发现是你揪出她的丑事吗?”
“发现的可能性很小。”沐邱卉夹了大把泡在红油里的豆芽,“她在生活里心眼子多,但在网络世界防范意识太淡薄。”
“你知道妖婆有多蠢吗?”
“她来连线都不晓得开匿名,随便点开她主页,有好几条过往的动态是关于她的婚外恋。”
“在和我连线之前,她曾经也和其他主播咨询过情感问题,网上仔细搜搜关键词,都能找到她的录屏切片。”
沐邱卉撇嘴,“退一万步说,她发现是我曝出来的,又能怎么样?她还能来青连市打我吗?我会怕她这种没钱没力气的中年人吗?”
闻暄夏帮好友把清茶续上,举杯轻碰她的茶杯,“总之,这次的事情得感谢你。”
“要谢……等吃完饭陪我去做头发。”沐邱卉抓起茶杯回碰。
闻暄夏看向她的挑染了紫色的中短发,不明白她又想换什么发型。
三个多小时后,坐在美发店里背了许多个单词的闻暄夏,一抬眼,获得了更帅更飒爽的全新好友。
“这次剪得是不是太短了?”沐邱卉将闻暄夏从沙发拽起。
“不短,”闻暄夏一本正经地,“你的姨姨粉姐姐粉妹妹粉会很喜欢。”
“怎么说得好像我靠颜值吃饭似的?哎,一会儿和我去上古筝课吗?”
“不了,我该刷题了。”
今天闻暄夏的计划是午饭后去青大学习,出门前往帆布包里装有资料。
眼下,美发店对面不远正好是市图书馆,闻暄夏告别了沐邱卉,独自去馆里的自习室。
恶心了闻欣,重挫了郭民琴。
天都更蓝了,空气都更清新了。
闻暄夏写着物理公式的笔尖短暂地滞涩。
她……又恢复了单身。
日子好像和两个多月前没什么不同。
闻暄夏面色如常地往下捋解题思路。
绝不回头看,绝不困在舍弃的过往中内耗。该学习就学习,该运动就运动,该娱乐就娱乐。
傍晚七点,闻暄夏准时收起自己的学习资料。
闻暄夏在图书馆西侧,找到自己的电瓶车,解了锁。
这时,有一辆白色的轿车缓行,停在她身侧的路边。
车窗降下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