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小狗取个名字吧,”徐漱元没有放弃这个话题,但让了一大步,居然绕回原本养狗的话题上了。
所以这是同意他养狗了?
应秋满闻言睁开了眼,回头望着徐漱元确认:“我能养?”
“没说你不可以养啊。”
看着徐漱元真诚又得意的笑容,应秋满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狗的名字并没有想好,目前叶礼喊的“福宝”,觉得那小家伙有福气,但应秋满想给福宝再取个大名儿,总不能就叫应福宝吧,那也太应付了。
“还没想好。”应秋满小声说着,想从徐漱元那里获得一些建议。
只是徐漱元好似也不擅长这种事情,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结果。
心跳声彼此应和,呼吸也渐渐交互共鸣,谱成一首和缓的曲调。
应秋满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到醒来时,徐漱元已经在把玩他的手指,动作轻轻的,看起来像是在看什么珍贵的藏品。
“怎么这么瘦啊。”见到应秋满睁眼,徐漱元嘀咕了一句,两根手指轻轻磨蹭着无名指,昨天那枚戒指带了那么久,根本留不下什么痕迹。
这句话倒是问住了应秋满,他一直都这么瘦,原身是因为成长期营养跟不上,而他自己之前或许是吃得不好,但现在物质富足,他还是这样,硬补都补不起来,他怀疑是基因问题。
“我吃不胖。”他语气听起来好似有些骄傲,比平时淡漠的语调有微妙的区别,徐漱元听了不知为何突然笑起来,把翻了个身抱在怀里。
他这样跟之前的易感期没什么区别,多数抱着黏着,等应秋满恢复一些体力就要继续。
动物性很强。
应秋满确实是这样看的,只不过在知道人类的易感期能保持理智,能够正常交流后,他这段时间里多了些坦然,甚至当作了跟徐漱元拉近距离相处的机会。
毕竟这个时候的徐漱元确实很好说话。
往常不太会主动邀请的事情,他竟然破天荒地跟徐漱元提了个遍。大多时候徐漱元会笑着听他说完,然后估量着自己的时间,最后能答应的尽量都答应了。
比如一起去那个实景剧本杀,过年去应康程那里。
应秋满好似第一次感受到了被陪伴,分享被回应了,他好像能够把自己沉进一段深度的关系里了。
他觉得有些不真实,徐漱元易感期结束的时候,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被人摁着又确认了一遍。
“可以,都可以的。”徐漱元也并不恼,一遍一遍地给他重复。
应秋满真的很想说谢谢,但徐漱元似乎不太喜欢他道谢,说一次“惩罚”一次,应秋满就没再说了。
剧本杀的事情与叶礼他们商量好了,预约在年后开春,在一艘轮渡上,他们会提前两天知道自己的身份信息,而后再确定妆造。
应秋满觉得这很像录制真人秀,不免有些焦虑起来。
“演绎”这件事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连上台演讲都很排斥。
然而他没有为此焦虑多久,因为应康程不知为何突然问他有没有兴趣去剧组玩几天,理由是《圆圈2》涉及一些互联网领域的知识,请的顾问团队年纪偏大,应康程想要更年轻一点的看法。
应秋满答应了,这件事里没鬼才是有鬼了,他光把自己封闭在原地不是办法,为了防止剧情不受控地偏到他未知的道路上,他必须一路警惕着前进。
应康程比他想象的看上去要年轻很多,七十多岁,穿着个马甲在片场忙来忙去,丝毫没有疲惫老态的样子,感觉比厉枞看着都要年轻许多。
看到应秋满的时候,精明的眼神收了些锋芒,倒真像个和蔼的外公起来。
目前正在拍的剧即将杀青,因为类型相同,应康程先安排了应秋满在一个小组里现场学习,几乎一整天都没空来找他。
终于忙到凌晨,应康程总算是有了时间,他点了横店里最常见的外卖,很没有架子地就跟应秋满蹲在导演棚里吃起来。
应秋满捉摸不透他的用心,只当是出来玩了。
差不多所有人都收工回酒店后,应康程决定亲自验收应秋满一天的学习成果。
他虽然没有要往这方面发展的打算,但学习东西的能力还是出色的,基本上应康程的问题他都能回答出来,甚至一些专业术语,他也能说个七七八八的。
“很厉害,记性很好嘛!”应康程毫不吝啬地夸赞着,只不过他这燕国地图着实太短,才刚问完这几个问题,他便要迫不及待地露出刀刃了。
他把自己的平板递给应秋满,指着上面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问道:“你觉得这个人的可塑性如何?”
照片上的男人不说三四分,起码嘴巴和鼻子,应秋满也能一眼看出跟自己十分相似。
可塑性?塑什么?
“什么意思?”应秋满疑惑地问。
应康程看着他笑了笑:“这么朴实俊朗的人,你觉得他演一个……乞丐,会怎么样?”
应秋满当然看不出一个演员的塑造性如何,他觉得以现代化妆技术,没有什么不能的,而他也不能通过一张照片,就看出一个人的演技如何。
他摇了摇头,然而下一秒,应康程伸手一划,下一张照片露出来。
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蓬头垢面的,但依然能从眼睛和神态里,看出这跟刚刚那个人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应秋满觉得这个乞丐更像另一个人——严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