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秋满不知道,原来易感期里□□被放大,不仅指情.欲,还有跟小孩儿一样的情绪宣泄——徐漱元抱着他哭了三天。
哭到最后,徐漱元的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应秋满都替他感觉到难受和累。他忽然想到厉添易感期时候哼哼要哭的模样,当时还觉得是厉添小孩子气,原来这都是易感期的缘故。
发热期结束后,徐漱元一早睁眼时,先是决定眼皮沉重睁不开来,睁开后又觉得眼睛里糊着一层膜,怎么也看不清东西。
正待他想抬手揉一揉时,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压着,怀里抱着人。
应秋满被他的动作带得也醒了过来,他以为对方还没缓过来,眼睛还没睁开就抬手摸上徐漱元的颈侧,在他脖子上轻轻地拍着,像是安抚。
“满满?”徐漱元叫了他一声,应秋满闻言睁开了眼。
看到对方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应秋满忽然眉头一皱,疑惑道:“你不是说易感期能记得吗,这是什么表情?”
经历过一次近乎要决裂的大矛盾,加上从前相处时的种种,应秋满后知后觉此人不要脸的本质,你不跟他明着发火,他是不会顺着你意思的。
因此应秋满在之前学会了“娇纵”,现在学会了小发雷霆。
但他只是稍稍尝试了一下,自我感觉好似没多严重,但是徐漱元的表现让他有些惊讶。
那只撕坏的玩偶被徐漱元亲手收集起来,并承诺自己会修补好,另外的十只也是立马就下单,现在已经在一楼排队等着他去看了。
应秋满被这行为唬住,脑子里嗡鸣不断,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的玩偶固然重要,被撕坏他也当然要生气,只是这赔偿……虽然是他主动要的,但他说完就后悔了,没想到徐漱元还真给他买了。
带着这点惊讶,发热的这三天,应秋满多次小心地试探了,发现他带点严厉的语气,都会被徐漱元奉为圭臬。
正如现在,被质问的徐漱元撇撇嘴没有回答,低头将脑袋埋进应秋满的怀里,呜咽了两声才道:“我没给你解释清楚,我证据还没拿完,我、我害怕,怕你不信我,怕你还走……”
应秋满抚着他的脸颊,将徐漱元的脸捧起来:“我不走,你现在有什么证据就先给我解释什么吧。”
他这样说完,徐漱元仍然不动,于是他又开玩笑似地说:“你再不解释,应康程那边的视频可就越做越真喽,我到时候真不信你了。”
这话果然有用,徐漱元很快从他怀里钻出来,鞋也不穿地跑了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神情颇为为难,浑身不自在地抱住了自己。
因为他没穿上衣,出门正好遇上刘叔……
应秋满不禁发笑,虽然这三天没做什么,但他依然要黏着自己的,身上就穿了件睡裤,一堆文件抱在他怀里,像是在给自己遮羞。
卧室里被alpha刨得乱七八糟,好不容易才给他抱来的一堆东西腾出个地方。
“我们当时确实在烂尾楼,也确实跟施工队一样认为那些烂尾楼户主拿钱不走,是为了坐地起价。”徐漱元声音里有些发颤,而后将一份合同摆出来。
那是当时跟开发商的购买合同,什么都是有效的,徐氏并没有恶意压价,反而把价格开得很高,开发商那边也承诺了会赔偿户主,妥善处理烂尾楼,结果对方刚拿了钱就跑路了。
负责对接的人上一秒还说得好好的,下一秒直接人间蒸发,在国外潜逃了好多年。
“这是那个开发商负责人的判决书。”徐漱元一份一份地给应秋满展示。
最后证据摆完了,他又将头低下去,嘴里的话越说越小声。
“监控视频很难找,十几年了,原来那地方很荒,监控什么的很少,我让爸爸找警局帮忙了,现在还没有消息,也不好去催人家……我们真的看着楼里没人了才推的!”
徐漱元的情绪因易感期变得波动巨大,看起来很不受控一样,说完之后红着眼睛看着应秋满。
应秋满将文件推到一边,偏头问他:“警局都查不到那里原来的监控,那应康程怎么查到的?”
“他、他可能是偷拍?”徐漱元视线躲闪,绞尽脑汁地想:“可能是很远的地方……那,那我扩大一点范围再找!”
应秋满一看说不通,一把拉住对方,耐心地解释:“我的意思是,那个监控画面那么清晰,我连你的脸都能看得清,就算是十几年前最好的监控了,保存到现在画质难道一点也不会受损吗?”
很明显是AI生成的画面。
他在病情缓解后就意识到了这点,当时完全没有想到这种情况,被应康程唬住了,前几天回去,他更仔细看了那些监控,破绽很小,但并非没有,徐漱元的声音好模拟,但严叔的脸却难做到一模一样。
那时候之所以反应巨大,是他一时大意,再加上徐漱元心里有鬼没有及时给他解释,才导致的这条裂痕如此之深,如此可怖。
“其实是你怕我不信你吧。”应秋满说出了裂痕深处牵连血肉的神经,继续问道:“其实不用的,你解释我就会听,不用这么麻烦。”
他本也没想到徐漱元会拿那么多东西给自己来解释,他的想法和态度其实没那么重要,不需要一样一样强有力的证据摆在他面前,还是那么难得的证据。
只是徐漱元不觉得,对方好似要把所有重要的东西给自己看,像是很害怕自己心有芥蒂,不信任简单的口头解释。
所以应秋满心里察觉到的那一丝不对,好像可以理解为,他没有料想到自己会被看得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