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玊的话音还未落,却听张歧川挑衅说道:“我们能做什么呢?不过就是成了个亲罢了!”意在挑衅他二人,趁机宣誓主权!
这句话成功激起了赵王殿下的醋意和愤怒,他猛然抽出自己靴子中的匕首,
青玊赶忙跪下,“君子不趁人之势,眼看他双手双脚被缚,全无反抗之力,俨然是刀俎上的鱼肉,殿下即便剐了他了也胜之不武。不若放他归去,你们真要拼,就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拼命好了!”
齐王殿下想他四人剪不断理还乱,终于还是决定释然,一甩袖子退出了大帐。赵王殿下却还在纠结青玊是否还是完璧之身。想得头痛欲裂,恨不得将张歧川大卸八块,可是青玊却轻易用几句话激将。
青玊了解赵王殿下气愤的症结,赶忙道:“我们成亲当晚,我给了他一刀,除此以外,并没发生什么。殿下息怒。”
“好,我信你!”赵王殿下扶起青玊。虽万般不愿,终究还是咬牙插匕首回鞘。
“青玊,许久未见,我们叙叙旧!”
青玊却还是相拒千里之外的冷淡。只见她神色漠然回到:“末将挂心父亲和姐姐,茶饭不思,也无心她务。”淡淡的话语拒人于千里之外。“在父亲和姐姐回来之前,我要暂保这人质安全。赵王殿下还请便。”
赵王殿下悻悻然拂袖而去。张歧川大获全胜,洋洋得意地笑,得逞地笑。“青玊,我改名换姓,艾青就是爱你青玊之意……”
表白的话还未说完,青玊抬脚走出了大帐。
第二日,到了约定时间,双方交换了人质。
楚昭然和楚淑儿平安归来。
艾青大人望着青玊远去的背影,许下宏愿:“青玊,我心悦你,总有一天,我一定讨你为妻!”
青玊一夹马肚,让马跑了起来,她充耳不闻,只让满地扬尘回应了他的话。
第二日,赵王殿下、齐王殿下和北方雄起的艾青势力都在争李青玊将军为妻的消息就在军营中传得沸反盈天了。谁让艾青大人当着众人面表白李青玊将军。而赵王殿下和齐王殿下相争青玊已不是新闻。是以这传言甚嚣尘上。
楚淑儿见三方势力争夺自己妹子青玊为妻,心里有了一个主意。这天见父亲班师回朝,来到父亲账外求见父亲。
楚淑儿褰帘子进帐,看见父亲端坐主座,正和一位副将复盘今日的战役。
楚淑儿福了福,打断了爹爹。
“爹爹,如今天下纷纭扰攘,战乱不断,兵燹连天,百姓苦不堪言。三方势力相争不下,我倒有个主意能够止战,能够促成和平,不知道父亲是否愿意听从女儿的建议。”
“你有办法止战?”楚昭然看着自己纤弱的第五个女儿,简直不敢相信。她能有什么好办法,不过就是卖布不带尺——乱扯。于是他便摇了摇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能有什么止战的办法,我还要研究战术,你且先退下吧!”
“诶,楚姑娘既有良策,不妨让她说出来听听!哪怕死马当活马医,也好过于现在纷纷扰扰、战乱不休。”那位姓韩的副将倒开了口。
楚昭然使了个眼神,你倒是说说看。
楚淑儿的声音透着清丽:“妹子青玊有皇后的命格!曾经大相国寺的解签僧曾亲口批下的文,说她能统领群芳,母仪天下。我们不若在这上面做文章。”
“是么,有这等事——怎么做文章法?”
“妹子既然能做皇后,那他的夫君定是天子。不若让赵王殿下、齐王殿下、艾青大人三方停战,让他三人都来向我妹子提亲,而青玊选了谁,谁就君天下坐天子之位。”
此言一出,像在水中掷出一枚石子,相当炸裂!
“这,这行得通么?”楚昭然甚是忧虑。
“行得通。我瞧他三人对妹子都情深意切。”
“万一他三人要先坐天下,然后再迎娶你妹子,这可怎么办?”军都指挥使韩轩问道,他觉得要把所有情况都考虑进去。
“那我们就这么办。”楚淑儿压低声音,说如此如此,他们哪有不就范的道理。
“这倒是个良策!”楚昭然拈须浅笑。“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妹子青玊可是天生的犟种!若她不同意可怎么办?”
马步军都部署韩轩道:“这个不用担心,末将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
“暂时保密!”
“好,就信你这一回,就这么说定了!”楚淑儿回道,笑得眉眼弯弯。
第二日,楚昭然手书三封信札,用火漆封了,分别送给赵王殿下、齐王殿下和艾青大人。
信上说,“如今天下大乱,国事蜩螗,生灵涂炭,百姓怨声载道。三龙逐鹿,难分高下。另小女七儿即李青玊李将军已过及笄之龄,她有母仪天下之命格,如今,三龙争玊,战得难舍难分。在下楚某人不才,前日得到一个止战之法,愚窃以为让小女在三位之间择选夫婿,被择选之人君天下,余下二人则交出兵权,隐退江湖,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信发出去的同时,楚淑儿立马在军中散布了“李青玊有母仪天下之命格,她选谁,谁就是下一任天子”传言。一时间,传言甚嚣尘上。
青玊首先听到了这样的传闻。荒唐!她想,她不愿意被拿来当筹码!这天下当然要公平竞争了。我选谁,谁就主宰天下,岂不荒谬!
“楚将军,我不同意!”青玊闯进楚昭然的军营中,她愤慨地把手中的剑砸在地上。“这荒唐!这是谁想的馊主意。”
“妹子,这是我的主意!你想想受苦受难的百姓,若能止战,对他们,将会是莫大的恩赐。我要是你,能做百姓的活菩萨,必定趋之若鹜,赶着鸭子也要上架。哪里还会向你现在这般推辞。”楚淑儿对青玊晓之以理,喻之以义。
青玊一时语塞。静默几息,她又有了计较。“既然要止战,便大不了约三方势力坐下来一起和谈,我相信几个臭皮匠定能想停战之法。出这看似是三方势力,实际上只有两方,大不了划祁山南北而治。当初一个破和尚说的疯话,岂能信的!我选谁,谁就继天子之位,这般生杀夺予大权,谁要谁拿走,我不要它!”她说出来还是几分慨然。
“楚将军,快别在说划祁山南北而治这样的话了。江山割裂自然比不过江山一统!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我们就当没听过了。”楚昭然军中军都指挥使韩轩训诫道。
听了这般训斥的话,青玊脸上忽然烧了起来,红一阵白一阵的。是啊!大一统是人心所向,是必然,怎能想到割裂江山呢。
“楚将军啊楚将军,枉你一世聪明!”韩轩板起一张脸来。
听他的声音,青玊却觉得有些耳熟,便拿眼瞧他。这一看,倒看到一位故人。
这位韩轩韩大人原来就是当年冬夜在浅缘巷破庙外带她去临安府府衙报官的韩千户韩大人,对她来说,有活命之恩的人。
“是你!?”
“是我!”
“楚将军可记得当初受我恩惠之时是怎么说的?”韩轩凝眉问道。
“记得。”青玊悠悠答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女子没齿难忘!”
“现在就是你报答我恩情的时候了。我命令将军你,非这么做不可!不然就是忘恩负义!”
“我……”青玊想,这比刀架在脖子上还难受。
沉默良久,青玊终于表态了,“好,我可以同意你们的做法,也一定会配合。但是,如果他三人不同意,你们不可在勉强!”
“他三人会同意的!”楚淑儿笑着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