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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小说网 > 武松x潘金莲《老虎!老虎! > 第26章 第 26 章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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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听了,直跳起来道:“这好办!这好办!洒家这里,好个安身去处与你叔嫂二人。在先也曾对你说来!不知你可还记得?”

武松道:“今日若有这好去处叫武松去,我如何不肯去?只不知是那里地面?”

鲁智深道:“你听告诉:前日我同个好汉叫作青面兽杨志的,在青州占了二龙山落草,青州官军捕盗,不敢正眼觑俺。我因下山赴东京了结一件私事,回去路上,这才遇着你嫂嫂。你若愿随我前去落草时,依兄弟本事,上山便做个头领。谁敢拿你!”

武松低头沉吟。鲁智深看他不答,急躁起来,喝道:“我还道你是个好汉,原来也是个婆婆妈妈的!这等儿女相,颠倒恁地,不是干事的人了!”

孙二娘道:“师父休急!我晓得阿叔心事。”鲁智深一呆。听她道:“你顾虑大嫂一个良家人,跟你上了山时,过后不好嫁人,便嫁也只合嫁个山上男子。是也不是?”

鲁智深道:“若是为了叫她有个归宿,你又何必外求?”

武松一抬头道:“和尚,你说些什么言语?”

鲁智深道:“你以为俺做了和尚,就不晓得人间男女心事。你嫂嫂青春年少,死了丈夫,待到孝服满了,她心里要有个归宿,你两个又有这段缘法,谁敢道个不字?看谁吃了豹子胆,敢道个不字时,先问过洒家手中这柄禅杖!”

武松道:“武松不是那等败坏风俗,没人伦的猪狗!再来休要恁的。”

鲁智深暴跳如雷道:“甚么鸟风俗,鸟人伦!武二郎!洒家还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怎的遇上事时,这样没个担当?你心中有事,嘴上如何却不敢认?洒家酒肉吃得,杀戒犯得,也做个和尚!你们两个,若是问心无愧时,又怎生做不得夫妻?你是这等懦弱没主见男子时,不上山也罢!”

武松喝道:“你听我说!”将武大之死说出。

道:“我哥哥被西门庆打了回来,当晚自服了砒霜。这事我也是过后才想了明白。他死,是晓得官府定然包庇西门庆,就算我过后赶回县中,也讨要不回嫂嫂。官司打不动时,她就是一辈子在西门府上了。故而借了一死,惊动官府。只是我哥哥不曾料到,他一死却也不够。你道我是不敢认?你道我是没有担当?武松是噙齿戴发男子汉,岂能够不知好歹!我知道哥哥是死而无怨。我知道是他拿性命替我嫂嫂换出一条活路。你问我为何不敢?我如何敢!”

张青夫妇同鲁智深俱听得呆了。孙二娘半晌道:“大嫂若是不嫁人时,却又作怎生理会?便不说大嫂,往后阿叔娶亲时节,婶婶难道情愿?难道家中一辈子放着这么一个年轻俊俏嫂嫂?我是婶婶时,也不愿意。”

武松道:“她一天不嫁人,我养活她一天。我自己的事,容后另论。”

张青沉吟片刻,道:“难道这世上便没个安身去处,容得下你叔嫂二人安静过活?二哥顾忌大嫂娇嫩,不愿落草时,倒也不必上山当贼,我另有主意。”

武松道:“大哥有甚么主意?”

张青道:“你大哥当年未落草时,也曾在此间光明寺中种菜浇园。兄弟若过得了寂寞日子时,山中地方既大,岁月且长,就在二龙山中给你二人寻处房屋,开辟田野,种些菜蔬,体面过活。虽比不过做个头领,占山为王快活,又有谁敢来搅扰你们两个!”

鲁智深大喜,连声道:“端的好计议!端的好计议!”

武松思索片刻,点头道:“大哥见得分明。待武二问过家嫂。”

孙二娘微笑道:“你不必问。她岂有不愿意的。”

话犹未毕,潘金莲笑道:“什么事情我不愿意?”摇摇摆摆地走了来。

孙二娘笑起来,道:“便是琢磨怎生使计赚了你良人妇女上山!怕你不愿意呢。”

潘金莲点头笑道:“我知道了,原来你们在这里算计我。”向武松鲁智深脸上仔细看了一眼,道:“这两个乌眼鸡似的,想是吵架拌嘴了。”

武松不答。只道:“武二做下的罪犯至重,遇赦不宥,恐怕连累嫂嫂。要逃灾避难时,只得上山落草,方能安身。嫂嫂若嫁人时,便随阿哥阿嫂在此过活,有好头脑时,由哥哥作主发嫁了。若不肯嫁人时,便随了武二去。”

金莲微一沉吟,道:“奴随了叔叔去。”

武松道:“便好。只是嫂嫂记取,今后日子,比不得在家时节。武二如今亡命草莽,跟了我,不免饥一顿饱一顿,颠沛流离。”

金莲道:“都好。只是有一件,跟了叔叔上山,若是要打家劫舍时,奴是个没脚蟹,胆子小,看见死人时,手脚便软了。倘若遇见杀人放火,唬得软了脚走不动,只怕连累叔叔。”

鲁智深道:“正是这话!”将二龙山上情形说了。道:“大嫂若是不愿上山时,那便山中寻个住处,你叔嫂两个太平过活。俺们山上下来,时常看觑,大家一处,岂不热闹?”

金莲听了,也自欢喜。鲁智深见她应允,亦是喜欢不尽,道:“待俺回去同兄弟们说了,岂有不喜欢的!恁的,洒家先赶回去报信安排,你二人缓行,随后即来。我等在山上专望。”

孙二娘道:“此计甚妙,只是有一点不周全。”张青道:“娘子,哪里却不周全?”

孙二娘道:“如今阿叔官司遍处都有了文书,出三千贯信赏钱,画影图形,明写乡贯年甲,到处张挂。阿叔脸上见今明明地两行金印,走到前路,须赖不过。”

张青道:“脸上贴了两个膏药便了。”孙二娘笑道:“天下只有你乖,你说这痴话!这个如何瞒得过做公的?我却有个道理,只怕嫂嫂依不得。”金莲一愣,道:“我如何依不得?”孙二娘大笑道:“我说出来,嫂嫂不要嗔怪。”

说出来,原来是叫武松扮作个头陀上路。张青道:“二哥,你心里如何?”武松道:“这个也使得,只恐我不像出家人模样。”张青道:“且与你扮一扮看。”

孙二娘遂去房中取出包袱来打开,将出许多衣裳,教武松里外穿了。武松自看道:“却一似与我身上做的!”着了皂直裰,系了绦,把毡笠儿除下来,解开头发,折叠起来,将戒箍儿箍起,挂着数珠。张青夫妇同鲁智深看了,都喝采道:“却不是前生注定!”

武松讨面镜子照了,也自哈哈大笑起来。张青道:“二哥为何大笑?”武松道:“我照了自也好笑,我也做得个行者!”

不闻答复,遂转身去望金莲。金莲却望了他,只管发呆。武松道:“嫂嫂为何只是发呆?”金莲道:“记不清哪里,我曾见过你这身装扮。”武松道:“嫂嫂敢是这些天睡迷糊了?武二何时作个头陀打扮?”

潘金莲不答,望了他只管发怔。发得一会怔,拿起剪刀来,道:“你坐。”教武松坐着,替他一刀刀剪了前后头发。武松道:“两边好再短些。”金莲道:“不能再短了。再短了,遮不住面上金印。”搁下剪刀,吹拂净了碎发,纤手将他前后头发理顺,鬓发垂落在双颊,遮住了面上刺青。

她立在武松身前,裙摆拂在他脚面上。随即挪开身子,俯下身去拾那两把戒刀,托在手里,交到武松手中。道:“好沉的刀!奴掂不动它。叔叔接着罢。”

武松接在手中。张青道:“这般妥了!只是路上有人见头陀带个妇女,恐怕还是有些招摇,只恐设疑。”

鲁智深道:“怕甚么!洒家这一路伴了大嫂走来,谁敢放个鸟屁!”

孙二娘笑起来道:“便是不合见师父生得凶恶,又带个妇女,这才无礼给麻翻了。”鲁智深才不响了。

张青道:“师父脸上并无金印,便动问起来也不怕盘查。叔叔身上却有案底,遇上做公的认真盘问起来,哪里却瞒得过?”孙二娘道:“恁的,不如索性叫大嫂扮个男子,便不至招人眼目。”金莲道:“好便好。只是扮甚模样?”

孙二娘便上屋里翻找。翻出一套衣装,大小长短合适,教金莲打扮起来。扮上一看,果然好个清俊少年书生!唇红齿白,风流倜傥。金莲自家镜中一望,却也吃吃笑起来,道:“好俊个少年郎!”

孙二娘笑道:“年少时节叫俺遇见你这样的,也不嫁你大哥了。”教她拿脂粉涂了耳洞,道:“大嫂怪我。”金莲道:“我怪婶婶什么?”

孙二娘道:“怪我叫二哥穿了这身衣装。”

潘金莲脸便红了。听闻孙二娘道:“你放心。他又不曾受戒,又不曾入得空门。单凭他的一颗心,张都监许他花枝样的一个女儿,他也不要,我就晓得,你们两个终究不能是叔嫂一场。”

金莲愣了一会,道:“婶婶不晓得。这身衣裳迟早穿在他的身上。”

孙二娘不再说甚么,寻双最小的男子丝鞋,前后多多塞些棉花布头,给金莲穿在脚上。

张青道:“事既定了,休要拖延。你几个只在这两日上路。”

见事务看看紧急,便收拾包裹,寻找长行头口。武松分付个捣子,去施恩面前辞了,施恩万般不舍,千般叮嘱,托出一百两金银,交予捣子,带了过来。武松拿些出来分与捣子,又拿些谢张青夫妇,教嫂嫂将剩下的收起。鲁智深自先上路去了。叔嫂二人拜辞了张青夫妻,当晚都收拾了。孙二娘将些刀伤棒疮药与了二人,千叮万嘱,金莲缝个锦袋,盛了度牒,与武松挂在贴肉胸前。

二人当晚拜谢了夫妻两个,辞了出门,离了大树十字坡,落路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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