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夏中天突然冷笑一声,然后站了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道:“顾总,到底是夏轻没提,还是你把人控制起来了?我可听我儿子说了,夏轻已经消失好几天了,而你却说夏轻在旅游,我派人去查了,根本没有这回事。你不打算解释解释吗?”
“难道夏总没查到,就能证明我说的不对了吗,你有证据吗?”面对质疑,顾衍之始终保持着冷静和理智,不慌不忙地逐一回应道。
“我当然有证据,我的秘书已经在圣托马斯医院找到了夏轻。”夏中天嘴角噙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那神情仿佛胜券在握。
顾衍之听到医院二字,不再像方才那般镇定自若,他神色一凛,冷冷道:“夏总,你要是敢动夏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此刻,夏轻困在笼子里,将会议室里的情形尽收眼底。顾衍之刚才的话,是在担心自己吗?他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夏中天轻笑道:“顾总,你有没有搞错?夏轻可是我亲侄子,我怎么会害他?反倒是你,一个养子,为了钱和地位不择手段,我看你会害他还差不多。”
“夏总你不用激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进入青云。”顾衍之一步一步缓缓靠近夏中天,他一米九的高大身形,散发着十足的压迫感。
夏中天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自然不是被吓大的。他神色从容,微微笑道:“那恐怕要让顾总失望了。” 说罢,他看向门外,高声道:“让夏轻进来。”
什么?!
顾衍之和夏轻听到这话,皆是一愣,连同其他股东也纷纷看向门外。只见“夏轻”身着一套笔挺的白色西装,从门外缓缓走进来。他眸光清澈,宛如未经世事的三岁孩童,眼神闪烁不定,似是不敢与他人对视,满是怯懦。
“来,小轻,到大伯这儿来。”夏中天朝“夏轻”招了招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他主动走上前,一把将人拉到了自己身旁。
“夏轻”的目光,唯有落在顾衍之身上时,才会稍稍放松,看向其他人时满是恐惧,仿佛根本不明白此刻身处何地,正在发生何事。
顾衍之心中又惊又喜,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平静。他很想立刻靠近夏轻,可理智最终还是占了上风,他强忍住了冲动。
而真正的夏轻,此刻吓得整只猫瘫倒在笼子里,一动不动。
他的灵魂在猫的体内,那么现在占据他身体醒来的人究竟是谁?!
“小轻啊,伯父我想入股青云,可顾衍之不同意。你也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怎么看呢?”夏中天换上一副温柔的面孔。
“夏轻”抬起头,看向顾衍之,细声细气道:“我……我听顾衍之的。”
夏中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在他的印象里,夏轻和顾衍之势同水火,怎么可能会听对方的话?
“小轻啊,你别怕,有伯父在,顾衍之伤不了你。”
“夏总,夏轻是我弟弟,我疼他护他还来不及,怎会伤害他?你实在是多虑了。”顾衍之说话间,目光落在夏轻身上,他总觉得眼前的夏轻有些异样。
夏中天仍不死心,继续试图说服“夏轻”。他拉住对方的手,语重心长道:“小轻啊,青云本就是夏家的产业,伯父入股,也是为了守住夏家的基业,不让外人夺走。”说到“外人”二字时,他还特意瞪了顾衍之一眼。
“夏轻”突然变得烦躁不安起来,猛地甩开夏中天的手,然后跑到顾衍之面前,扑进对方怀里,口齿不清地带着哭腔道:“爸爸,我害怕,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爸爸?
在场众人都听到了这两个字,面面相觑,有的甚至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夏轻不会是脑袋摔坏了吧?”
“是啊,他怎么会叫顾衍之爸爸?他们不是向来不和吗?”
“李总,就算关系缓和了,也不至于叫爸爸呀,我看多半是摔坏脑子了。得问问夏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称呼,困在猫体内的夏轻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原来占据自己身体的,是三花的灵魂。
夏中天这才想起,他的人是从医院找到的夏轻。他怒目而视,喝道:“顾衍之,你对夏轻做了什么?!”
“夏总是在开玩笑吧,夏轻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我能对他做什么?”顾衍之其实也察觉到眼前的夏轻不对劲,正常情况下,夏轻见到他,即便不会冷言冷语,也绝不可能是如今这副模样,“既然夏轻也不同意天远入股青云,那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吧,夏总,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