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风忽地有些急促,掠过纸张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纲吉重新拾着地上的书籍,触碰到最后一本时,一只熟悉的手出现在眼前先她一步捡起,不经意相碰的指尖让纲吉的心脏一颤。
“Gio……Giotto先生?”纲吉连忙起身,刚才片刻的走神以至于她完全没察觉Giotto的靠近,“还是我来吧……”
忽视纲吉伸来的手,Giotto搬起书摞往回走去,他的步速不快,纲吉也慢慢跟在后面,他平静的表情让人猜不透现在的心思,纲吉几次想搭话又咽了回去,默默跟回了藏书室。
“关门。”Giotto说,一边将书籍放在藏书室的地板上。
纲吉照做了,看着正一本本将书归位的Giotto,她犹豫着,试图再次组织语言。
“你还好么?”他率先开口,似乎问的随意,注意力集中在书的摆放顺序上。
这是关心,还是随口一问?
“嗯……还好。”
“以后小心些,如果有人受伤我会很困扰。”
受伤?是指对她不小心烫伤阿黛莉娅的事情?
“是,非常抱歉。”
“虽然目前还不清楚原因,但是你听好。”Giotto将最后一本书放回书架,顿了顿,认真道,“离她远点。”
严肃的语气在纲吉听来却更像是威胁,她惊讶地张着眼睛,有些意外地看着Giotto。
什么意思?这是,警告?Giotto难道认为她是故意烫伤阿黛莉娅的?是阿黛莉娅这么告诉他的?
什么啊,搞了半天,原来是在为未婚妻出头啊!
“好。”
纲吉笑了,转身离开,逃走的脚步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快,生怕再多待一秒满腹的委屈就会爆发。
“阿纲,阿纲!”
察觉异常的Giotto紧跟着追了出去,却在楼梯口再次被阿黛莉娅抓个正着。
他向上张望,急切的心情让他没有耐心与阿黛莉娅周旋,他几次试图挣脱手臂未果,厌烦的情绪到达了顶峰,Giotto瞪着阿黛莉娅,挥手猛地一甩抽出手离开了。
阿黛莉娅依然愣在原地,刚才Giotto那凶煞的眼神依然印在脑中,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温柔的人竟是如此可怕!
她抬头,看向两个人消失的位置。
是那个杂役!是他!!!
这晚,Giotto在纲吉的门外徘徊许久,终是没有敲门的勇气。
狂风咆哮了一整夜,海浪撞击山崖的喧响动荡着彭格列。
次日,天色阴沉,六位守护者难得齐聚在了彭格列,蓝宝一边吐槽着吹乱发型的风,一边随着众人来到会议室,坐到侧面听他们开会。
“科布拉最近异常活动的地点有很多,我们不可能所有的地方都去一次。”纳克尔从经书中取出一张地图,里边标记着十余处红色记号。
“而且现在暴露我们的实力还是太早,换个更加保守的策略更为稳妥!”G说。
“只怕Sivnora不会那么老实地听话。”朝利摇了摇头,“再者巴利安最近的活动越来越难预测了。”
“听说,巴利安最近倒是活跃的很,不是说他们因为剿杀令要安静一段时间么?”D突然问。
“这点我也很奇怪,Giotto你知不知道些什么?喂,说话。”G推了推走神的Giotto。
“什么?”
“你知不知道巴利安最近异常活跃的原因?”
“抱歉,我不知道。”
六人怀疑地看着他,众所周知纲吉是巴利安的头儿,而彭格列又属Giotto和纲吉走的最近。
“咳,我找时间去问问。”Giotto试图缓解尴尬,“对了阿诺德,上次提到让你鉴别的纸在这里。”
Giotto拿出了那封羊皮纸婚约书,一直靠在窗边的阿诺德走过来翻看了片刻,众人紧张地等待他的回答。
阿诺德嘴角一勾。
“不管怎样,事情都很有趣不是么?”
“大哥,能不能给个痛快话!”蓝宝着急地敲桌子。
“敌人既然已经知道沢田纲吉在我们这里,却依然没有什么动作,就说明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D双手环胸,沉眉看着羊皮纸。
“可恶猜不到科布拉的目的啊……只求她别再惹出什么事来了。”G努力地思索,却怎么也想不通,“听说昨天我们都出去之后,阿黛莉娅不知怎么就盯上小鬼了,到底怎么搞的?”
“可惜不能知道[暗示]的内容。”朝利也皱起了眉头。
“那个修道院的神父也不清楚这回事。”纳克尔补充道。
“所以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蓝宝再次发问。
“这取决于Giotto。”朝利回答道。
Giotto静静地看着羊皮纸,默不作声。
“阿黛莉娅小姐,如果只是为了说这些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房门紧闭的客房内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纲吉与阿黛莉娅站在门口,僵持了不知多久,虽然纲吉并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但对方好像更想拖延时间。
“我只是好奇而已,区区杂役究竟有什么值得Giotto哥哥另眼相看的。”阿黛莉娅靠在门上拦着纲吉的去路,阴暗的眼底尽是鄙夷,“说说吧,你和Giotto哥哥究竟是什么关系?”
“您很在意吗?”
“你是不敢说吗?!”
“是的。”纲吉微笑着答道,这坦率的笑容更加激怒了阿黛莉娅。
“肮脏的东西!”
阿黛莉娅扬手就要打人,被纲吉一下子抓住手腕动弹不得,她用力挣扎,一边狠狠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