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蛇瓜沤出来的肥就是猛,连其它长势不是那么好的作物,也咔咔猛涨,这么看来,开发蛇瓜副产品,指日可待。
当然,为了防止蛇瓜大量腐烂,柳双双按照寻常的瓜类处理方法,一部分晒成菜干。
另一部分则是做成了泡菜。盐糖在古代都是稀罕物,腌制就有点奢侈了,但这边有盐湖,虽然也是贵,但盐还是能买到。
价格上,比起没有盐源的地方,是要便宜一些。比起腌制,泡菜用的盐水,可以重复使用,用盐量要少一些,因此,泡菜在这边,也是常见的加工制品。
不过,漠北的盐湖,大部分是在匈奴的势力范围。但现在还是胡人活跃的时候,几大盐湖,被胡人控制着。如今的胡人分为北胡、南胡,内部也有矛盾。
南胡明面上与朝廷交好,在与北胡的交锋中,占据上风,这也滋长了南胡的野心,近些年来,时常因为各种事情,与边军产生嫌隙,背地里时常做些作奸犯科的事,并嫁祸给北胡。
当然,北胡也不是什么小可怜,只是实力使然,只能憋着。
至于朝廷,自然是坐山观虎斗,这也是朝廷管理边境的常见做法,要不强攻,要不怀柔。目前的局势显然是偏向怀柔,扶植南胡,对抗北胡,削弱双方实力,坐享其成。
其中涉及到制衡的问题。但如今的朝廷似乎并没有把精力放在边境上,于是,这局势就有点崩塌的迹象。南胡势大,北胡无力抵抗,有西迁的迹象。
而这支被迫离开的胡人,历经波折,与其他族□□流融合,将会逐渐变成朝廷未来的心腹大患——匈奴。
虽然如今也把北胡称作匈奴,但实则跟上个世界,强大到能与朝廷抗衡的那个,组成和人种都有些区别。这还是柳双双实地考察过之后,得出的结论,最明显的区别就是,这会儿的匈奴还没王庭来着。
柳双双背靠着内墙,看着头顶繁星点点。
经过那么多次穿越,呃,实则好像就三个。除了开头两次来去匆匆,柳双双还不是很了解这世界是什么情况,第三个世界,她可是恶补了一番。
上个世界,柳双双作为被推到幕前的将军,虽然更多是制衡和象征作用,但她也是读过了兵法。当时还是世家垄断学识的时代,柳双双是用自己瞎编的作战纲领,换来的借读机会。
自古以来,兵法和历史密不可分。她自然也了解了一些大概,但史书大多都是春秋笔法、英雄史观,她还没看出个什么来,借阅时间就到了。
柳双双之所以会怀疑各个世界同根同源,除了这架空王朝的名字,国君姓氏,当然还有当今那张脸,当时论功行赏,她匆匆一瞥,顿时就惊了。皇位上坐着的人,几乎就是前两个世界皇孙贵胄的融合版!
而到了这世界,柳双双得了记忆,两相印证,很快就让她得到了结论——她在往前穿越。
经历过信息大爆炸的柳双双,自然知道各种“穿越理论”,虽然不知道各个世界是不是一条线上的,但很明显,互相有所关联,或许,就像盗梦空间中提到过的那样……
判断是否在梦中的方式,就是追根溯源。柳双双感觉自己摸到了毛线团的一端。
说不定,等到了开始和终焉之地,柳双双自然就能触及世界的堡垒,拿到穿越回程票。
有了目标和方向,柳双双这次当然就轻松多了。既然匈奴,在上个世界还活跃着,如果,柳双双提前将他们扼杀,又会是什么结果?
她注定失败,还是会生成别的时间线?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历史因为种种原因记录错了。这支北胡跟匈奴是两回事也说不定。
柳双双摇了摇头,看向静谧的内城,暂且按下了危险的想法。
况且,北胡太狡猾了,或许,这就是他们能在南胡和朝廷之间,夹缝生存的原因。
柳双双摸了摸膝盖上的“蛇腹剑”,短时间内,她还是先好好做个瓜农。
不过,如今,这小作坊似的个体经营,好像有点饱和了,想要做大做强,掌握一定的势力,也是必不可少。
柳双双脑海里搜罗着这边的大小势力,摸了摸下巴。
*
半年后,走商带着车队,运着货物,到了边城集市。边城虽小,里边却是热闹,正值月中开市,前来买卖的人们很多。
走南闯北的商人,身披兽皮的胡人,拖家带口的边民,还有身着甲胄巡逻的卫兵。
一切井然有序,人声鼎沸。
满脸精明的走商交了钱,入了市,拉着马车,到了指定摊位,他搓了搓手掌,打开了马车,经过改造的车厢,一摊开,就成了简易的摊位,一个个木箱码得整齐。
过路的人们看了两眼,也看不出这卖的什么,便就不感兴趣地准备走了。
在漠北,卖关子搞噱头是行不通的,这里的人们生活已经很艰难了,压根没精力搞这些,因此,来往的商人都直接的很。
旁边摆了好一会儿摊的摊主,瞧了这新面孔几眼,心里暗笑,又是一个愣头青,别是把什么石头疙瘩都当宝贝……
却看那矮个子打开了一个个箱子,漠北罕见的绿色,映入眼帘。
“这,这,这是!”
没见过的瓜!
摊主惊得跳起,便是准备走的路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其貌不扬的马车摊,眼里冒着亮光。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西域黄金瓜,耐干耐旱又高产。”
“埋下一颗瓜,种来十年果,先到先得……诶,诶,别抢,别抢。”
“我的,我的,给我来一个,不,十个!”
“能吃吗这,哎呦,真甜!”
“是瓜啊,我多少年没在漠北见到瓜了。”
“瓜,是瓜!”
闻讯赶来的众人,里三圈外三圈,将摊位围得水泄不通。
原先还在里边的摊主,不知怎的,就被挤了出去,哎呦,他气急败坏地推开前边的人,还要挤进去。
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谁啊。”摊主满脸不耐地转过去,大片阴影落了下来,看清了来人,他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
“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