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琏再次:“……”
师夜问道:“那你怎么不怕刚才那位修女,只防着我们?”
雕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贺琏猜到其中有隐情,但没有追问,而是道:“是这样的,你看,我们没有带武器,我们不会伤害你。瓷器比较脆弱,我们知道,我们也不会毁坏你的,真的。我们过来只是为了问一件事。”
雕塑渐渐放下了戒备,道:“你先说。”
贺琏道:“你有没有见过一本名叫《新童话》的书籍?”
雕塑想了想,道:“见过,前几天看见的。”
师夜上前,道:“是这样的,我们俩现在需要那本书,但是书丢了,所以我们需要知道是谁偷了书、或者说是谁拿走了。你见过那本书的真迹,所以你告诉我们书在谁手中吗?”
雕塑看上去却很是疑惑,道:“你们在说什么啊?偷走了书的人,不就站在你们身后吗?”
此话一出,氛围莫名有些诡异。
夜琏二人僵硬地扭过头,才看见身后站着的几十位修女。
她们穿着统一的灰色纱衣,戴着米黄色头巾,脸上挂着笑,但笑容的弧度却很是怪异,与当初古德斯的笑一样,不符合人类行为常理。她们像是棋盘上的棋子一样,站成正方形方队状,很是整齐。
贺琏的视线扫过她们,敏锐地察觉到修女之中少了一个人。
贺琏看向师夜,用口型道:“瑞秋不在。”
师夜会意,随后默默握紧了藏在袖中的短刀。
修女们的眼睛中充满血色,红色填满了瞳孔。
它们很是机械地道:“亲爱的二位先生,快来喝杯花茶啊。”
师夜见它们露出了真面目,三两步上前,抽出刀,挡在了贺琏面前。
只见一位“修女”狰狞地朝雕塑扑去,口中骂道:“《新童话》本来就是神的代名词,本来就是宗教的信仰,什么叫偷!你竟敢背叛神明!”
眼看肉搏一触即发。师夜毫不留情,面对一群寄生在人的躯壳中的幽灵,他没有保存自己的实力,而是大步迎战,即使敌众我寡也没后退。
师夜握紧了刀,几步上前割下“修女”的头颅,随后将那无头尸踹到了一旁。
他杀了第一个,其余“修女”便都一窝蜂涌上来,将师夜团团围住,又扯又拽。
师夜倒也是个讲策略的。他一手扯住那几个“修女”的头发,随后从后脖颈处斩下了它的头颅。
他单手持刀厮杀着,还不忘将自己身上备的另一把短刀扔给贺琏,高声道:“带那个雕塑走!这刀刃很利,仔细些,别伤了自己。”
“修女”们虽然都不是人,但血是真实的。
它们脖颈处喷出的鲜血落在师夜脸上,顺着他的脸颊往下落,污了他的衣袍,也脏了圣洁的大理石地砖。
有了血的点缀和洗礼,反倒将全身血污的师夜衬得像个少年将军。英姿飒爽,干脆利落。
贺琏解决了几个朝着雕塑扑来的“修女”,拉住雕塑的胳膊,道:“快走!”
岂料这时雕塑却不乐意了:“你们骗我的!!你们说你们没有带武器!你们说不会伤害我们!你们说好的!!”
贺琏一怔,但实在没有心思哄一个雕塑,便下意识想将它拉走。
他本以为这雕塑会很重,所以用了很大力气。结果差点将它拽倒。
贺琏也没想到,这雕塑看着个头不小,与成年人体型差不多,但却比一个正常人轻了不少,根本不是瓷器该有的重量,甚至不是肉.身该有的重量。
这一拽把二“人”都吓了一跳。不过现在也不是一惊一乍的时候,贺琏拉着它就往外走,直到逃出教堂庭院的大门。
直到走出大门后,贺琏对雕塑道:“我们拿刀并不是为了伤害你,而是抵御‘修女’的攻击。如果我们想伤害你,早就会动手,又为什么要赶在修女来了、敌众我寡的时候?”
雕塑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没吭声,只是抓住了贺琏的手,阻止了他折返回教堂的举动,道:“你回去干什么!”
贺琏看了它一眼,道:“我的朋友还在里面,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对战那么多‘修女’吧?”
雕塑却有些惊慌,道:“你不能回去!它们杀红了眼,你也会死!”
贺琏蹙眉,道:“什么意思?”
话刚出口,便见教堂的门廊处走出来一位穿着燕尾服的男子,他身上全是血,眸中狠厉丝毫不减,步履蹒跚地走来。
雕塑吓得下意识躲在了贺琏身后,却不料,贺琏大步走了上去。
贺琏扶住他,道:“伤得这么重,要不先去包扎?”
师夜看见他后,眸中的锐气霎时间消散,一片温和:“没事,都是它们的血,况且瑞秋小姐救了我,没事的。”
贺琏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瑞秋,微微颔首,道:“多谢。”
瑞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你谢我干什么,我也没能帮上你……”
贺琏一怔,尴尬地一笑。
对哦,瑞秋救的是师夜,他为什么要致谢?
师夜看着他微笑,忽然,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身子发软。
贺琏和瑞秋连忙扶住他,道:“怎么了?是伤着脏器了吗?”
师夜看着他,眼角蓄上泪花,才道:“我喝了花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