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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行。
场地不合适,身份关系更不合适。
池琰不耐烦地呼出口气,开口说:“等一下。”
应随闻声回头,池琰问他:“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
“嗯?”应随听到这话似乎并不意外,相反,他还很包容地笑了一下,顺着池琰的话说:
“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想凑凑热闹。”
说话间他似乎放出了些信息素。
舞会前两人匆匆相遇时他味道浅淡,现在浓了一些,池琰却感觉跟记忆中的味道有些差别。
他皱了皱眉:“跟你没关系,我也不用你管。”
应随朝他走近一步,声音比平时低,可能是怕刺激到易感期的人:“那如果我想管呢?可不可以?”
信息素的味道和带给人的联想会根据人们之间不同的关系而产生微妙的变化。两人离得近了,这气味就更加明显。
池琰花了三秒钟,想起来这是刚认识应随那时会闻到的。
是烧的正旺的火焰,有灼人的热度和亮的过分的火色。
除此之外,现在还多了些轻微的木头清苦。
池琰并没能被安抚,这点多余又陌生的苦味起了反效果。他也走近一步,两人的脚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我说可以又有什么用。你说想插手,那你能帮我什么?”池琰嗤笑一声,“还不如抑制剂有用。”
“……”
最后一句说完,应随诡异地沉默了。他像是在纠结什么,片刻之后,他说:“也可以,我去买。”
池琰顿了一下,直觉应随本来不是想说这个。
不过他到底想讲什么与自己无关,池琰只说:“这是郊区,一来一回至少一小时,你送来我已经被抓走了。”
话音刚落,面前伸来一只手。
“打扰一下。”来人穿简单的衬衫,介绍说自己是主办方这边的负责人。
“我们有应急预案,备了一些抑制剂。”跟他同来的侍应生打开一个银质的小箱子,里面是几管当下最常见的抑制剂,“刚才去取来了,不知道能不能有些帮助。”
“能。”秦队看向池琰,“注射抑制剂,你信息素稳定下来就可以不戴止咬器了。”
“那太好了。”负责人急忙把抑制剂递过来,可池琰却迟迟没接。
负责人病急乱投医地看向应随,企图寻求一点帮助。可应随也是一脸要笑不笑的神色,仿佛自己打断了他们什么事似的。
最后还是池琰开了口:“我对这个过敏。”
负责人:“?”
其他人:“??”
头一次听人对抑制剂过敏的。在场的人都很想问一句那您平时易感期是怎么度过的,回回靠意志力硬抗?
池琰已经习惯这种表情,进一步解释道:“快速抑制剂的特殊成分我过敏,普通的舒缓抑制剂我可以用。有吗?”
“……没有。”负责人说。
池琰点点头,倒也不意外。
舒缓抑制剂是最早研发的一类抑制剂,价格低廉但起效很慢。
后来快速抑制剂出现,防治兼备,见效更快。随着它价格越来越便宜,如今已经占据了大半市场。
如果不是特殊要求,提起抑制剂大家都默认会用快速型。
事情再次陷入僵局。负责人表示了遗憾,带着抑制剂准备离开时,被池琰叫住。
“稍等。这些,也不是完全没用。”
他后半句是看着应随说的。
应随目光一直都在他身上,此刻两人视线在空气中交错,很快他就笑了一下。
他已经明白池琰是什么意思。
挺好的,池琰想让他充当抑制剂,正好应随也想借点什么契机跟他再次扯上关系。相比池琰现在见面就躲,被咬一口其实挺划算的。
不过他想听池琰自己说。所以他问:“那是有什么用?”
池琰可能是易感期烧得反应有些迟钝,居然没看出应随在装傻。
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信息素都缠到应随身上了,语气却还是居高临下的:“你不是想帮我么?”
应随点头,还给他递话:“嗯哼。想我怎么帮?”
“……”池琰看着他眼睛沉默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