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池琰真的还是没火，那也没关系。
毕竟是亲兄弟，池总只说弟弟不听话，从来没说过要打压他，甚至还把公司的金牌经纪人都打包送给他了。
不过应随就不一样了。
有眼色的都知道池总是真的想把应随按死。
12月年终刊有池琰保底的情况下，另一个人选自然是江放一更保险。
毕竟应随现在刚回国，根基不稳。得罪池总强行签他的收益可能跟直接找姓江的拍也差不多。
可惜，池琰现在没三年前那么好骗了。他应该也看明白了这一点，才让韩柔告诉自己，他不跟姓江的拍杂志。
温歧当晚失眠了半个小时，最终决定得罪大池总，赌一把池应二人的后续热度。
“先走了。”池琰不想跟他废话，简单卸了妆就要离开。
“我送你。”温歧也起身。
等电梯时温歧又说：“本来你们能合作拍摄的——如果你们选配套提案的话。”
“不过可惜，你没选天使，他也没选恶魔。”他忽然笑了一下，“恶魔的衣服要露半个后背，他不乐意。”
“能理解。”池琰也不想露肩膀。而且应随后脖子上应该还有自己的咬痕，当然不方便展示。
“所以他拍的什么？”池琰问。
“拍的——你到时买杂志自己看吧。”
温歧卖关子，池琰也不上钩，没再追问。
这里的电梯是透明的观景电梯，下到四楼时池琰注意到大楼外聚了一圈记者，再仔细看，发现应随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在打电话。
“哦嚯。”温歧也注意到了，“我忘提醒他把车停负一楼了。”
池琰冷眼看了看他，心说可能记者就是你找的。
AM的大楼外有一个露天停车场，第一次来的人图方便自然会停在那里。池琰当时也是这样，进楼时岁月静好，拍完被记者堵着出不去。
最后一路顶着快伸到脸上的话筒和摄像头，好不容易才进了车里。
电梯已经到了二楼，池琰没多思考，按了一楼。他对身旁的温歧说：“你过去，让他到负一的停车场找我。”
“什么？”温歧像没听清。
“只拍一个人没意思，我送你个大的。”
池琰说完，电梯门打开。
温歧反应了片刻，出去之前很开心地笑了：“好的。看来我赌你们是赌对了。”
……
池琰今天没带司机，刚才拍摄中途又让助理先回他家帮忙喂猫，所以现在一个人在车上。
应随没让他等太久，很快出现在停车场。
池琰按了下喇叭，又打开车灯把车库照亮。等人上车后他没立刻启动车子，先问应随去哪，应随说回家，池琰嗯了声，就没再交谈。
彼此静默了几分钟，应随知道池琰是有话要说，也不催，就安静等着，顺带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看他。
池琰妆卸得不彻底，眉眼比平时要突出些。紫色美瞳和蛇形的耳骨钉都没摘，看起来矜持又漂亮。
“上次说随便我撒气。”他说。
“嗯。”应随扭头，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看他。
“那我做什么都可以吧？”池琰又说，语气不像询问，比较像通知，如果应随不同意那他们就从此拜拜的那种。
“可以。”应随积极点头。
池琰没再问什么，发动车子。
从大楼侧门驶出后，他没朝外开，反而缓缓开到了大楼正门外。那群记者蹲守许久，已经有些疲乏，只没精打采盯着门口，怕错过一丝动静。
“温歧不是好人，这应该是他喊来的。”池琰说。
“嗯，现在知道了。”应随无奈点了点头，然后又含笑看着池琰，问他，“所以我们过来是要？”
“明知故问？”
“确认一下嘛，我先提前摆个造型。”温歧来找应随时，他就猜到了。
池琰哼笑一声，接着很重地按下喇叭。
那群记者闻声回头，看见银色超跑时瞬间来了精神，纷纷架起摄像机边拍边跑过来。
“我草，是池琰的车！”
“他怎么在这？”
“管他的，拍到就是赚到。”
“不是，我他妈应随的通稿都写好了，这下要重写了。”
“？？有池琰还不满意？我想不到更劲爆的了——”
下一秒车窗缓缓降下，应随英俊的侧脸赫然出现在取景框里。
“我草？！！”
“应随怎么坐在池琰副驾？！”
人群沸腾了，跑来的速度更快。
可惜池琰不给机会，赶在他们追上的前一刻升起车窗，扬长而去。
后视镜能看到有反应快的已经上了车来追，不过显然超跑性能更好，一个街区后就甩脱了他们。
池琰没往他们家的方向开，而是去了另一个熟悉的地方。
车停在他们大学宿舍区附近一条小巷子里，池琰问：“你易感期结束了？”
“嗯。”
“还要谈谈吗？”
“要的。当然。”
“但是我还不想谈。”池琰很平静，显然是已经想好的说辞，“所以公平一点，还是打赌吧？”
“行啊，这次几分钟？”
应随一口应下，车外几米远有一家饮品店，他们停这里不到两分钟，已经进进出出了好几拨人。
“十分钟吧？”池琰打开手机的倒计时界面，调好十分钟，放在中控台上，“海风那款，十分钟买回来，我们就谈谈。”
应随没多说，解开安全带下车了。
这家店生意很好，也经常接学生团建拼单之类的外送单，所以现场点单的出餐时间全靠运气。
幸运的时候两三分钟就能出餐，运气不好能等上半个小时。
他们以前有分歧时就经常用这个做赌注，不想迁就对方的时候就定三分钟出餐，愿意听对方的，就赌一小时。
池琰只是随口说的十分钟——说太短显得无情，再久一点又仿佛他多想跟应随谈心似的。
这个点正是晚饭点，海风也是最花时间的那款，十分钟其实还挺有难度的。
还剩半分钟时应随看了眼取餐屏幕，他的单正在出餐，但迟迟没做好。
还是差了一点。应随轻叹口气，思考等会说点什么让池琰放水。
他不知道，中控台上时间来到九分半的时候，池琰手指一点，暂停了倒计时。
没用他哄，池琰就帮他作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