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不多在这玩会儿吧,不要再向前走了。”
他们望着天空,堆叠在一起的积雨云翻飞出各种形状,心情也变得柔软。
普罗修特保持着牵爱尔克卢的手的姿势,安静地站在海水里。
他享受时一向很安静,收敛了带着攻击性的性感,爱尔克卢继承了他的习惯,于是两人便这样不说话,双手相扣,望着远处的天空。
他觉得大概这就是“幸福”,从小到大很少有这种充沛的满足感填补他的心灵。一直以来他总是被逼着向前走,却可以和爱尔克卢一起,在某处漫无目的地停留很久很久。
好像只有童年和母亲相处的一段时光,才有这样安稳的惬意。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松开爱尔克卢的手,双手摆在胸前,虔诚地做起了祷告。
实话实说,他不信教,要信也会信撒旦。只是他从这短暂的幸福中怀念起她的母亲,此时此刻母亲便是他的神。
爱尔克卢已经习惯,任由他松开,没有回握。遇到美好的风景普罗修特总会莫名想到母亲。这样短暂的祈祷仪式她习以为常。
“这次向妈妈说了什么?”
她问。
普罗修特侧过身,用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看她,他想她真的长大了很多,从纤细又柔软的孩子变成了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成年人了。
明明是他扶养她长大,成为她的依靠,反而现在她和母亲一起成为了他唯一的温柔乡。
“我希望妈妈她保佑你幸福。”
是因为海风太柔和了吗?爱尔克卢想。
*
爱尔克卢回来的时候满脸春风,一幅可以原谅一切的幸福洋溢的模样,和里苏特出任务,其他人向来不用负责写报告,此时便和普罗修特一齐坐到沙发上,准备看场回放的球赛。
伊鲁索从镜子中浮现出上半身,看着普罗修特习惯性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撇撇嘴。
“喂!爱尔克卢,进来商量任务了。”
爱尔克卢和普罗修特对视一眼,后者抬起眉毛,摆了摆手让她去吧。她矫健地跨步进镜子里。
“……大概就是这样,和往常的战术差不多,不过你得加快玻璃化的速度,让我随着目标的移动而移动……怎么那么开心,在西西里做了什么?”
其实伊鲁索并不想知道,万一她和普罗修特有重大进展怎么办?可是爱尔克卢眨巴着星星眼,已经把“快问我”写在脸上了。
虽然他急着商量任务也不过是一个噱头想让爱尔克卢“赶快到他身边来”。
在成为搭档后满足了伊鲁索的占有欲,短暂的分别让他早已饥肠辘辘。
“就是这样,伊鲁索,他竟然说我希望妈妈保佑你幸福这样的话——普罗修特,那个普罗修特啊!”
爱尔克卢抬起头笑起来。
“平时不苟言笑的男人,就是这样才让人特别心动。”
伊鲁索只觉得烦躁更甚。他也觉得普罗修特就算是对“妹妹”也不会随便说出这种话,大概在他们彼此都没有察觉的地方有着感情悄悄生长了。
“爱尔克卢,你也太容易被男人骗走了吧”
伊鲁索站起身,烦躁地揉头发,背对着爱尔克卢踱来踱去。
“这种情话谁都可以说,为什么只觉得普罗修特是不同呢?”
爱尔克卢肉眼可见的迷惑,冲着伊鲁索的方向歪了歪头。
“没有人还会对我说这种话了,伊鲁索。”
伊鲁索转过身,冲她走过来,她对上他的眼睛。
“我可以对你说无数次。”
“我可以在大海边、田野上、星空下,无数次向我的祖先祈祷,献祭我孤独的灵魂,还有尚且年轻的肉/体,让宇宙所有与我有关的英灵保佑你幸福。”
伊鲁索慢慢靠近,最后干脆将她抵在墙上。爱尔克卢身材虽高挑,但比起伊鲁索只有小小一个,此刻全身都笼罩在他投下的阴影里。
“所以看看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