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说,我会全部杀光。”
里苏特说,客厅所有的铁器不知何时都以极其诡异的姿态扭曲起来。
“现在就杀。”
*
杰拉德只能用库存的碎肉简单止血,而爱尔克卢的伤势只怕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她的部分器官已经坏死,如果找到适配的器官倒还有一线生机。
“梅洛尼,”杰拉德转头,看向正帮忙给伊鲁索缝合的梅洛尼,“我让你开发的娃娃脸的功能,怎么样了?”
自梅洛尼13岁觉醒替身能力以来,他就跟着杰拉德在实验室里,他曾让他研究娃娃脸如何生成器官。
他不喜欢这个提议,单个器官在他眼里只是一滩会蠕动的烂肉。他更喜欢用娃娃脸生成生命,在创造生命的过程中,他是母亲、是耶稣、是太阳神拉,具备混沌的神性。
他拿手术刀的手顿了顿,低头看了眼正被开膛破肚的伊鲁索。
“我知道了,”他说,“我会试试的。”
*
里苏特拖了个女人进来。
那是上层负责搜寻目标信息、替老板派送任务、撰写文书的干部,是里苏特屠杀名单中的一个,听说梅洛尼需要,便拽着她的头发,像拖着一头死猪一样扔到实验室里。
他可不是什么正派人物,惹怒他的人他会全部杀光,才不会管是否迁怒或者伤及无辜。
普罗修特和里苏特只在基地出现了一会,便又开始了屠杀。
娃娃脸只需要母体和另外一方(不论性别)的血液就可以生成婴孩,以超常的速度成长。
梅洛尼取了爱尔克卢的血,让那女干部不断地生产。男孩、女孩、双/性人、畸形儿,笑起来像爱尔克卢,偶尔面目可憎像那女干部,或者谁都不像,出现从未见过的脸,他教育他们,把他们培养长大,然后再掐/死,剖/腹,挖出眼珠,心、肝、肺、肠,皮肤、肌肉,交给杰拉德,让他安在爱尔克卢身上。一个不够,他就再生一个、再杀一个。
母体死了就联系里苏特,他此时此地总有办法找到第一时间找到健康的女人。
他多么爱她,在他在一次又一次地杀死爱尔克卢的孩子时,梅洛尼终于意识到了。区别于友情,亲情和爱情,一种扭曲的,糜烂的,腥臭的爱。
他想爱尔克卢可一定要醒过来,他会告诉她他杀了无数个她的孩子,她的身体由她的后代拼凑而成,想看她因感激而扭曲的脸。
*
到处都是血,但爱尔克卢和伊鲁索的命保住了。
霍尔马吉欧将断臂残肢变小,扔进猫群中,到最后那群胖乎乎的猫都已经不愿再吃了。
普罗修特和里苏特回来的时也全身是血,他们拎着几个人头,丢到加丘面前。
人头滚来滚去,舌头伸得老长。
“这是我们目前知道的除了老板之外的最上级了,”里苏特说,“加丘,按照这个地址,寄过去。”
他丢给加丘一张满是血水的便签纸,那是他们套出的老板目前的临时住所。
普罗修特只是抽烟。
*
爱尔克卢醒来的时候躺在卧室里。
迎面而来的火球,她推开伊鲁索挡在他身前,除此之外,她再记不得任何事。
难道是一场梦境?
右半边身体莫名刺痛,行动起来像麻痹一样不利索。
她推测她是真的受伤了,之后陷入昏迷,索性被队友救了,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爱尔克卢推开门,基地依旧窗明几净,木质地板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散热可可的甜香,霍尔马吉欧最爱的猫睡在阳台上,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很适合冬天的场景。
她一瘸一拐地下楼,普罗修特坐在沙发上喝咖啡,梅洛尼依旧在角落敲击着娃娃脸。
“你醒了?”普罗修特说。
“发生什么事情了?昨天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什么,只是你们受了点小伤,昏过去了,杰拉德帮你们疗伤后,你就一直睡到现在。”
“这样啊,伊鲁索怎么样?”
“还在睡,”他歪头用下巴指了指镜子,“和往常一样。”
“我去喊他起来,任务还没结束呢。”
“让他睡吧,我和里苏特昨天晚上已经帮你们解决了。”
爱尔克卢有些奇怪,但两人帮忙善后也是常事,没多问什么。
“谢了,那我去写报告给老板。”
“这也不用,”他说,“负责审查报告的上级官员请了长假,这段时间我们都不用写报告了。”
“请长假?”
“也许是死了,”普罗修特低低笑起来,“谁知道呢。”
爱尔克卢对昨天晚上的事实在没有什么记忆,便决定听之任之。
毕竟一切一如往常,干净的、清爽的、宁静的冬天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