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文谦托着下巴，双腿夹住崔明跃的脚踝轻轻拉拽。

崔明跃抽不回脚，鞋尖踢了踢厉文谦小腿。

“茄焖鱼？”

“随便。”

崔明跃点了两份茄焖鱼和柠檬水，将手机递还给他。

智能机器人慢悠悠地托着餐具和水挪过来，厉文谦欠欠的地拍了拍它圆圆的后脑勺。

“你真的要参加比赛？”

崔明跃将吸管插好推给厉文谦。

“真的，我保证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那可真是本年度top one恐怖片。

“你进去不会太显眼了吗？”

“特训营的场地没有跟踪摄像也没有直播，能认出我的人不多。”

“哪里需要认识脸，是人都知道厉家继承人叫什么名字。”

“啪”。

金色的卡片倒扣在桌面上，厉文谦食指往前一推，骄傲地说：“我怎么可能会蠢到用真名。”

崔明跃翻开卡片正面，指腹滑过名字，他一脸复杂地重新跟厉文谦打招呼：“你好，刘二萌同学。”

晴天霹雳，厉文谦抽过卡片终于认认真真看了一眼。

天塌了！

助理搞了三张身份牌，两张beta一张alpha，厉文谦毫不迟疑地选了alpha的那张。

如果不是崔明跃问，他恐怕进了赛场才知道一夜之间他成了刘二萌。

厉文谦接受不了，他立马给助理打电话，电话那端的助理一脸为难地告诉他，要么隐藏信息素借用beta的身份，要么化用刘二萌。

因为重做名牌赶不及入营的政治关系主观题测试。

除非他想大摇大摆地向考官展示自己的身份。

厉文谦一筷子戳在茄子上，脸色黢黑地挂了电话。

崔明跃听了个七七八八，火上浇油道：“恼什么，多好听。”

厉文谦咬着牙：“好听？咱俩换换？”

“不换，你积分没我高的话我多吃亏。”

“没你高？”虽然互换身份在操作性上是个乐子，但厉文谦属实不服他的积分比崔明跃的低。

所以政治关系主观题测试那天，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踏进了考场。

公布成绩是第二天的夜里，电子屏前人头攒动，厉文谦在第一张上看到了崔明跃的名字。

95分，天生搞政治的一把好手。

他把首张电子屏扫了两圈都没看到自己名字。

“不合理啊，谁把我成绩冒用了？”

此时还没有统一发送成绩到考生手里，厉文谦摆弄两下自己的通讯器怀疑这个造价昂贵的玩意坏了。

他气恼地很，抬头看见崔明跃站在最后一张电子屏前冲他招手。

某人一扫阴霾头顶原地开花，摇着尾巴快走到崔明跃身边。

手臂不出意外地环在脖子上，崔明跃拍了他的手臂一巴掌：“你离我远点。”

“别人搂你就行，我搂不行？”

“谁搂我了？”

厉文谦脑海中闪过一张又一张脸：“欺负我分不清他们谁是谁？我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抱你脖子，你还搭人家肩……”

“好好好闭嘴吧……来看你成绩。”

“我没成绩，成绩好像被人顶了。”厉文谦低着头蹭蹭崔明跃的脖颈。

“谁这么不开眼，他疯啦？”

崔明跃满脸讶异，学霸有时候无意识地散发某种居高临下的凌虐感，那非他们的本意，但往往刺激的人跳脚。

“你什么意思。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安慰我一下帮我找出作弊的人吗，你有没有正义感！”

崔明跃听得两眼一黑：“你……没有去联系老师吧。”

“你提醒我了，我现在就去拆他们办公室。”

崔明跃双手抱住厉文谦的头，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就在厉文谦想着他居然要在大庭广众下亲我，他亲了我我勉为其难原谅他，回了宿舍把人玩个爽让他哭一夜乱飞的思绪下，崔明跃掰着他的头转向了电子屏幕。

屏幕的最下方，姓名刘二萌，成绩60，差一分他都进不了下一轮红蓝对抗赛。

“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和你重名的人吧，要不然你再对一下考号？”

“不科学……”

崔明跃收回手插进口袋：“人嘛，认知自我是一个漫长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