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喝水润润嗓子,手被江映抓住。
“不许擦。”
江映用自己的手指碰了碰她的唇,好不容易恢复白皙的唇角又红了起来,水光润滑,娇艳欲滴。
“你看你现在这样,怎么出去见别的人。”
陆千景一听这话板着脸,“都怪你啊。”
“怪我怪我。”
江映又朝那泛着水光的地方点了几下。
好像亲了也一点用都没有,身体还是胀痛得很,心情却十分满足,一直彷徨不安的情绪突然有了落脚点。
她不讨厌他。
她能容许他做出更亲密的举动。
他中掀起剧烈的狂喜,陆千景从未正式跟他保证过什么,那草率定来的婚事原是不认的,而这一次,就算她再怎么生气都没再说过不要他。
一个时辰之前还说就算同住一起也不会搭理他,现在就心软得重新接纳他。
他从床头摸出一把梳子递给陆千景。
陆千景抱着木梳:“做什么?”
“帮我梳头。”他指了指自己伤口,“现在我连手都抬不了,你也不想我这个样子出去丢你的脸?”
陆千景把梳子丢到一边,道:“随你怎么样。”
“阿景,你不会真的把沈彦启当作沈大哥了吧?”江映语气严厉几分,他把她摆成端正的坐姿,像夫子授课一样,“他看起来是好相处,但实质还是皇亲贵戚,这种人最是喜怒无常,我要是这样出去就是失仪,万一惹他不高兴,一本奏疏递回京城参我一个不敬上官,我不想你跟着我受苦。”
陆千景抬眉,饶有兴趣地笑了:“都把别人晾了那么久,现在反过来说人家是非?”
她眼睛危险地眯起来:“说得好像你有多委屈,先前那些也全是你编出来骗我的?”
江映没有解释,“他当然不会与你计较,但我不一样,他真的可以治我的罪。”
陆千景受不了了,江映额角还沾着汗,颊边贴着几缕发丝,白净的脸上残红未退,也是没法见人的模样。
“真的,我没骗你,以后你离他远一点。”
陆千景抬起手随便在他头上刮了两下。
江映眼角藏笑,心满意足出了门。
陆千景气得把梳子扔到地上,江映又在骗人。她在床上闷坐了会,外面那两人一直没有离开,就站在她门口议论事。
她倒在床上,一边手臂遮住眼睛,沈彦启真的等了够久,刚才房中动静就不小,现在看到江映从她房中出来,是个人都会多想。
他们两个真的只是躺了一下午,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门外截然另一个世界,风狂云卷,水汽浓重,阴冷得要把骨髓刺穿。
“江映?”沈彦启转过身,见是江映出来,仿佛有些意外。
“对不住,让沈公子久等了。不过,沈公子来这里是有什么要紧事?”
“杨时有句话要我带给千景。”
“那你告诉我,我去转告她。”
江映顿感厌烦,怎么一个二个都那么麻烦,他倒要看看,杨时想做什么。
沈彦启平静道:“杨时说,他先前说的,全都是假话。还有,多谢你们。”
他平平淡淡一句,在江映耳中犹如惊雷劈开。他后悔了,早知道是这样,他就该带着陆千景一起过来,让她亲耳听听她到底是有多不信他。
晚风吹着沈彦启衣袖,已近日落,风一阵冷过一阵,他没有穿大氅,袖口被吹着徐徐展开,风钻进去,像是能把他洞穿。
而他还站在原地,没有半点想走的意思。
“你还有什么要跟她说?还是你也想进去坐坐?”
江映语气不善,他完全可以好好说话,但此时他觉得没有必要。
“你也有话要告诉她?”
沈彦启没有掩饰,“现在不用了。江映,你没必要防着我。”
江映冷笑:“现在不需要,以前呢,有什么事情非得避开我?”
“好,我也有话要问你。江映,你到底知不知道月儿为什么要跟来,难道你没有一点察觉?”
江映气得仰倒,他怀疑沈彦启是来害人的,狂躁道:“小点声。她不是跟你来的?”
“是吗?”沈彦启疑惑着问。
“别说是她,就连你也不该过来,我就想不通了,为长公主大婚,进嘉宁长公主为齐国长公主的制词早就写好了,还有那道赐婚的圣旨,刚要呈上礼部就被退了回来,理由居然是驸马不乐意。沈公子,为什么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你那么厉害就快点把她娶回去,何必一天到晚疑神疑鬼,害人害己?”
沈彦启表情凝滞一瞬,“你说的不错。可她当真愿吗?那件事,还要多谢你。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当时你能为了她连圣上都敢顶撞,后来又翻脸不认人?”
江映道:“什么叫翻脸不认人,你一天总纠结这个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