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如惊疑不定:“没有碰骨头,而且他一直用的都是老鼠。”
安王冷笑:“用老鼠?若由着他势大,便开始用活人。此人有郡主做靠山,这不是迟早的事?郡主身居高位,不该将旁人性命视若草芥。”
安王三言两语将此事定调。
赵清如气得说不出话,沉默许久的江映突然道:“王爷,这个人还是交给我吧。”
他语气温和,听不出没有半点起伏,好似要求情一样,赵清如一瞬间以为有了转机,满眼不可置信。陆千景下意识去看他,这一看顿感天旋地转,那双目色霜重的眼摆明了是想杀人,不光想杀,还想处以极刑。
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
安王不解:“交给你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这个人必须处死。”
江映道:“此种邪术知之者甚少,且非一日之功,需要长年累月才能习成,其师徒之间必然情同父子,同门则情比手足,何不用他引出旁人,一并处死了才行。”
安王颔首:“好,就这么办。”
安王率众离去。
赵清如暴跳如雷:“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江映反问:“郡主也想一同获罪?”
赵清如大怒,却不知如何还嘴,上头有安王压着,她一个没有半点实权的郡主一下矮到了土里,恨恨道:“你给我等着。”
她失了颜面,掉头就跑,留老杨一人哀嚎。
“你不走吗?”
陆千景全身的血都快不会流了,她本来想跑,无奈赵清如跑得太快。
想走已是不太可能。
她警惕地盯着江映,小心试探:“我本来就想去找你,真的。”
“找我来看你做这些事?觉得很好玩吗?还要接二连三,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不妨跟我说清楚,免得见了脏眼。”
陆千景低头垂手,静静听他说完,道:“我保证是最后一次。本来也没想让你看见,谁让你自己过来。不过你看都看了听也听了,谣言是她传的,上吊也是假的。这下别老觉得是我要把你杜姑娘怎么样......我不是要看她笑话,就是太喜欢你了,不想让你觉得我不好。”
还在场的人无不暗暗发笑,这女子是连借口都懒得编了,刚才就数她和郡主笑得最猖狂,不是整人是什么。
用别人假扮自己夫婿去勾人,这等癖好当真闻所未闻、一言难尽。现在还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摆明了是要强下台阶,就看对方愿不愿接。
脸贴地面的老杨都挣扎着掀起眼皮,他知晓事情始末,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可事实似乎也不重要了。
不管真相如何,这位江大人实打实站了几天,每天好几个时辰,设身处地一想,都不禁百般屈辱,好像比被人摁在地上强不了多少。
神游之际,他忽地没那么慌了,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姑娘满脸伤心,眸中又带了点不耐,过分割裂的神情活像两个人拼在一起。而那神情还在变化,美得锐利的五官好似随时都会变得暴戾。
阴郁如渊的人突而笑了:“是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