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子一掀开,浓郁的奶香带上茶的清雅格外馋人,底下的白色糯圆也一个个饱满软绵……奚纪池眨了眨眼,转而吩咐到:“阿生,把那个盒子端上来。”
阿生连忙应下,他知道殿下说的是那套女皇陛下命人专门给他打造的餐具,原先是哄着殿下喝药用的,长大后便不多见了,但是若是遇到喜欢的菜肴,殿下便会拿出来。
无疑,这道甜点…或者说是茶饮,拢合了三殿下的心。
精致的小盒子不久就被找了出来,放在桌案上,阿生轻轻摁下锁扣,拿开了那层鹅黄色的薄纱,精美的勺柄显露出来。
通体白玉泛着莹莹白光,圆形的勺口小巧浑圆,而在勺柄那处更是趴着一只酣睡的橘色小狐狸,毛茸茸的尾巴抱在爪里,玲珑精致到连小狐狸脸上恬静的表情也刻画地栩栩如生。
莹白和鲜亮的橘色巧妙搭配浑然天成,更是童趣十足。
奚纪池接过,细细看着上面的小狐狸,嘴角上扬再满意不过了。
倏地想到了什么,他压下笑意看向了门口,除了开得正艳的花儿再无其它人,不可避免的奚纪池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软□□致的脸上更加生动。
“不准让她进来。”奚纪池认真吩咐道。
这个她是谁,阿生懂的:……“是。”
然而,话音刚落,门外长廊就传来的轻快的脚步声,一个拐弯一只脚踏进了门殿:“不准谁进来?”
……
阿浓站在屋子里面,就看到了坐在贵妃榻的人乖乖巧巧地在拿勺子喝奶茶,顿时眸子一亮,也不管对面两个儿郎现在是个什么心情,一个踏步上前到了奚纪池面前。
问:“你觉得好喝嘛?不行我让赵叔再给升级下。”
反正她觉得这个版本就不错。
她的脸就差怼到面前了,亮晶晶的眼睛水汪汪的,奚纪池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移开了视线,握紧了手里的勺柄:“嗯,可以。”
就这一转头,他就看到了阿生紧张兮兮看过来的样子,顿时身子一僵……她看到他的勺子了。
他用这种小儿才会喜欢的款式,还被自己妻主看到,奚纪池有种心里秘密被发现了的迥羞,一向淡然自若的三殿下红了红耳尖,愣在了原地。
更过分的是,她的视线还一直落在他身上。
奚纪池羞意难当,回头瞪了她一眼,故作镇定地放下了手:“你不是在温习书本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莫名被瞪的阿浓丝毫不在意,人类的心思她猜不透非常正常,知道他也觉得奶茶好喝就成。
于是,她想到了正事:“我的小伙伴,哦,姜长乐找我出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多出去走走,应该会对身体好一些。
一想到自己伴侣这个身体情况,阿浓叹了一口气,她是不是这辈子都不能和他愉快地玩耍了。
这么想着,她又把他身上的小毯子往上提了提,一路扯到了他胸口,压好。
对方那点抵抗小力气在她看来忽略不计。
这样算的上是忤逆皇子动作她做过好几次了!无奈,每次他都无法挣扎地开,还没等他开口制止她就三两下弄好了。
再次看了眼自己胸口上被压着的毛毯和手,奚纪池咬紧了银牙。
蛮货!
浑身使不完的力气是不是。
站在角落里的阿生暗地里咽了口口水,论能如此对待他家殿下的,也只有殿下的妻主了,其他人见着殿下哪个不是敬着捧着的。
一想到这,阿生又跟自己主子同仇敌忾了,她那么大力气干什么,简直放肆!
最后,奚纪池还是任由她去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见不得他受凉见不得他晚睡,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觉得她是在对待孩童,不免地看向她的眼神里有些愤闷:“华浓宜,本殿下的身体没有那么差。”
“把你的手拿下去。”
盖毛毯也不过是遮挡下窗口的风,这个季节还不至于说会冷,大半张毯子拢在身上,虽是薄料子但是依旧温暖非常,几息下来,他脸上已经附上红粉。
瓷白的肌肤染上薄粉,像是一只恼怒的小猫咪气急就要伸出爪子挠人了,此刻,也只是压着恼意,不失他的矜骄。
阿浓闻言,也把手放下了,丝毫没有把人惹毛的慌张,恢复一张木头脸杵在他边上。
“那你要跟我一起出去玩吗?”
奚纪池反问:“你不是答应华丞相要每天温习的吗?”起初他也以为她只是随口应下,等到了皇子府再无人管束,她也会懈怠。
相比较外人所传的她刻苦铭心却一事无成,他更偏向于相信是她平时不努力。
然而,这几天见她每天卯时自觉温习,也不出门,他改观了,或许有些人天生不适合从文吧。
这对于自小被奉为才子的奚纪池而言,也有些不解,占尽资源她却似乎半点摸不透。
而今天她却不留在府里,这也让奚纪池小小地疑惑了一下,论勤奋,她还算不错,现在才不到巳时她就要出门游玩了?
阿浓点头,怕他不信,把自己看的背了一遍,不带一点磕巴。
这是《策论》里的篇章,奚纪池自己熟知,便是知道她背得一字不差,可以说是熟记在心了。
她真的温习得不错,在短短一个时辰内。
他眼底划过一丝疑虑,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奚纪池回绝道:“本殿下不出门……,你和姜女郎去便是。”
从皇宫回来后,他便被禁足在府中。